“这个你要问问你这好友了。”张院判故意卖着关子,想等谢渊墨自己说。
若是他实诚,自己还能搭手相救,若是试图打马虎眼,将人当傻子一般蒙在鼓里,他可犯不着费这个心思。
再说,若不是慕慕相求,他怎么也会立刻将这事禀报给皇上。
“院判爷爷,不管怎么样,医者仁心,没有什么比救人一命更重要的事了。”
慕慕看着一脸病容的谢渊墨,语气急切的开口。
“慕慕,此事非同小可,不是院判爷爷不救,而是……”
张院判欲言又止,没再解释。
“可是——”
还未待慕慕继续说下去,谢渊墨淡然的声音突然传来。
“那些是北渊国的人。”
“小少爷!”婆子大惊失色。
一句北渊国,慕慕也霎时定在了原地。
此事和北渊国又有什么关系?
谢渊墨没看众人的神色,继续说道:“我是北渊国的人,逃亡到晋南国,但是那些人并不打算放过我,在知道我的消息后想要杀了我。”
“这毒也是在打斗过程中,我被淬了毒的利器伤到而中的。”
他没有丝毫隐瞒,在说完这些后,又抬眸看向张院判,无所谓道:“反正您不
救我,我也是死路一条,现在我将事情都坦白,究竟如何,一切都看张院判了。”
气氛僵持了好一阵儿。
张院判盯着谢渊墨看了半晌,突然轻笑一声。
反观慕慕,此时已经完全愣住了,她目光呆滞,大脑一片混乱。
怎么回事?谢渊墨竟然不是晋南国的人!
然而她不知道的是,张院判的下一句话会令她更加震惊。
“你是个诚实的。”张院判脸上神色依旧是笑眯眯的,让人捏不准他的心思,“之前就传闻北渊国的皇长孙失踪了,莫不是你就是那失踪的北渊国皇长孙?”
语气带着些疑问,可肯定更多。
“是。”谢渊墨也没有再隐瞒的心思。
眼下他更想活着,就如婆子说的,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若是张院判没有这般敏锐的话,他其实也不必这么铤而走险。
“谢渊墨你——”慕慕挠了挠脑袋,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
但是她潜意识里知道这事的重要性,眼下张院判是自己带过来的,不知道谢渊墨会不会埋怨她。
这么想着,慕慕的眼里浮现出一抹歉色。
谢渊墨察觉她的神情里的意味,嘴唇勾起一抹纯真的笑容,加上他
现在脆弱的身躯,让他整个人更显得纯净。
“慕慕,你无需自责。若不是你,我恐怕也没了活下去的希望,如此说来,我还应该感谢你。”他早已将生死置之度外,眼下撑着他活下去的,不过是因为在学堂里还有慕慕能够给予他一丝关心的温暖。
以及那血海深仇的恨意。
可是这条道真的太苦太累了,有时候他觉得自己真的难以背负这么多的责任,还不如留在北渊国随爹娘去了。
看着他眼底的黯然,慕慕咬咬牙,看向张院判:“院判爷爷,慕慕请求你,无论如何,能不能先将他的毒解了?”
在她眼里,没有什么北渊国的皇长孙,
再说,北渊国被人篡了权,谢渊墨也是受害的那一个,不应该因此就丢了性命。
眼看张院判神色没有丝毫松动的迹象,慕慕直接朝他行了跪拜之礼:“院判爷爷,求您了!”
她不能眼睁睁看着谢渊墨就这么死在自己眼前,她好不容易将张院判请来,结局不应该是这样的。
“慕慕!咳咳咳——、你快起来,不用你管!”谢渊墨眼眶红了一圈,可是没有半点力气,还险些摔下床去,好在婆子眼疾手快地接
住了他。
“慕慕!”张院判也吓了一跳,赶忙伸手想将她抱起来。
可慕慕性子执拗,又使了巧劲躲避着他的搀扶,膝盖始终没有离开地面:“院判爷爷,你就当是慕慕在逼你,请你救救他吧。”
她知道自己这么做确实是有逼迫人的意思。
可是她不在乎,就算谢渊墨是北渊国的人,她也相信他不会伤害到晋南国。
“你——你也知道这是在逼老夫!”张院判既气又无奈,“起来吧!起来吧!老夫救便是了!真是欠你们苏家的!”
张院判松了口,但是神色算不上太好。
“真的吗!”慕慕立马站直了身子,“谢谢院判爷爷!”
“谢谢就免了!”张院判没好气的说,“这事你可不能瞒着你祖父,待回去,你定要将这事如实告诉他。”
他本不想淌这趟浑水,可眼下确实也没有更好的办法。
就算他不淌,也保不准别人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