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题不在它会不会掉落，只在何时掉落。
至于李君言？
他或许能管住一时，但能管住一世？
与公孙有疑不同，杜不明很清楚这一手的用意。
李玄武说不定，便是想看着锦衣卫出现一定程度的失控！
或者说，想看李君言让它稍微失控！
只要这东西落在李君言手中，他便是整个朝堂最为锋利的刀。
凡是让他不满之物，皆可先斩后奏，排除异己再方便不过。
李玄武仍要培养李君言，但这一步，实在太过凶险！
不仅是将朝臣百姓都放在火中，也将李君言自己，都安置
在刑场上！
控制不好，这刀同样也能斩了李君言自己！
可纵然二人苦苦劝说，李玄武却不为所动。
只是静静看着二人。
随后拿出大抵是在觉隐寺中寻到的荆条，放在二人面前。
“二位可拿起这荆条说话。”
“陛下……”
公孙有疑皱起眉头：“这上头可都是刺，抓起定然伤手。”
“若是拔了呢？”
李玄武冷笑道。
“朕已经决定，太子之位必然是言儿所有，但朝堂内外，有多少人不愿见到？”
“这些人便是其上的刺。”
李玄武说着，抓住荆条起身，走到二人身前。
“锦衣卫的条例要改，但不是由朕来改，这是朕给他的磨砺，言儿须得自己看清楚，这荆条上什么刺要拔，什么刺不能拔。”
“留的好了，锦衣卫便是他手中利刃，留的不好，划破了手，趁着朕还在，也能替他做做主。”
说着，李玄武将那荆条扔在地上。
“可陛下……您已经让人将锦衣卫的消息传了出去……大殿下的敌手……”
“敌手？一群被饵料吸引来的猎物罢了。”
李玄武叹息一声，遥遥望向远方。
“朕已经给他铺好了路，就看他能走多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