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是能从道衍的口中听到关于他的消息。
李君言自己都不免愣住。
“他为何如此？”
“大人，小僧能说的，只有这么多。”
但道衍却不肯继续说下去。
能告诉李君言这么多，已经是他的底线。
再往下，是绝然无可能了。
于是站起身来，望着外头已经近了晌午的日头。
伸手虚引道。
“大人，该是午膳时间，若是大人不嫌弃，可以留在这里吃个素斋。”
“不必了，本官也当离开，日后有机会，再来与师傅论道。”
李君言如何听不出来这话里送客的意思？
既然他不想说，索性也就不逼问。
起身准备离开。
“谢大人的坟冢，在皇城往北三十六里山林内，这是具体的位置。”
“若有机会，去看看，无论如何，他是你的父亲。”
李君言取出纸笔，写画几分后，交给道衍。
后者也躬身收下。
只是说道。
“多谢大人，小僧记得了。”
“但
日后，大人还是不要来为好，小僧说了，这件事与大人没有关系，今日的事情，小僧权且一说，大人当做故事一听，便当它不存在就是。”
“再往后，对大人没有好处。”
这般直白的拒绝，让李君言不由多看了他一眼。
心中的疑惑好似是藤蔓般，放肆弥漫攀越。
这小子身上……究竟还藏了多少事情？
陈延昭为何要将他放在这里？
那是黎王手下，也就意味着，莫非道衍也是黎王部下？
但怎么说都不对劲。
道衍很清楚，当初若非是黎王，他谢家不会家破人亡。
父母长姐，都不至于遭受这般苦难。
他也不会一出来便是无家可归之人，到头来只得出家做僧弥。
但既然知道，为何还要给自己的杀父仇人做事？
李君言想不清楚。
这事情实在太复杂，如今没有足够的信息，只能像是雾中看花一般。
索性也就叹了口气，躬身行礼。
随后在道衍好似是松了口气的目光之中，离开这屋子。
等到李君言二人走后，道衍望着手中纸条。
这才无声叹息。
“李大人，你是个善人，所以才不能将你拖下水来。”
“你为我谢家，为我做的事情足够了，剩下的，自然应当由我自己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