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又是李衡!”杨仪脸上露出了惊讶之色。
薛良看了一眼这几个人,在一边不敢多言。
杨仪问道:“李衡现在何处?”
“在里面睡……在里面清点纸张。”
“你去唤他出来。”
“是,几位稍等。”
薛良连忙跑了进去,此时李亨还在后面大树下呼呼大睡。
“郎君,郎君……”
李衡迷糊中醒来,看到了薛良一脸着急的样子。
“何事?”
“外面来了一些人,说要找你,我还看到了前日到咱们这里的那个……那个……那个胖子!”
胖子?
费祎?
“除了胖子,还有谁?”
“好像还有一个是之前来拿过纸的。”
“杨仪?”
“我不知道名字。”
“还有呢?”
“还有一个身形高大,但偏瘦,一副仙人做派……”
仙人做派?
好家伙!
这不是丞相吗!
丞相是道家学派,只不过后来接过治国重任,开始使用道、儒、法三家结合。
但他本人的气质是偏道家的清净、从容。
李衡立刻知晓,自己的
李衡翻身起来,拍了拍衣袖,便大步往前面走去。
果然,在前面看见了杨仪、费祎,还有诸葛亮,以及一些随从。
再一看诸葛亮,一身素衣,李衡便知道他是微服私访,考察屯田。
八成就是看到了曲辕犁。
李衡也没有立刻揭穿,而是行礼:“诸公前来造纸所,未能远迎,还望恕罪。”
杨仪说道:“济安,我们路过,来看看,顺便问你一件事。”
“请杨公明示。”
“听说这曲辕犁的图纸是伱所画?”
“是的。”
“你如何想到的?”
“机缘巧合。”
“运气?”
“也可以这么说。”
“何时开始制作?”
“大约十日前。”
费祎突然问了一句:“为何不上报?”
“并未多想,当日所内一些造纸工说家里屯田任务紧张,说犁田难,我便想着能否改进,尝试了一番,效果不错,便让乡亲去民间铁匠铺改。”
李衡话音刚落,却听造纸所门口传来叫骂声:“逆子!你给我出来!”
众人转身看去,却隐约看见李如寄手里拿着棒子。
“你们拦我作甚!我是李衡的父亲!这个逆子拿了我存的粮食!全拿走了!逆子啊!”
门口的侍卫对李如寄说道:“这里是造纸所,没有令牌,任何人不得进入。”
李如寄却用木棍指着前面那些人的背影,不服气地说道:“那些人怎么能进去?”
“他们……”
“他们能进,我也能进!而且我是织染署丞的父亲!是他阿翁!我……”
这时,杨仪转身走了过来。
李如寄一看到杨仪,愣了一下,连忙住嘴,差点没闪到舌头。
“参见杨长史。”
李如寄一颗心登时提到嗓子眼处了。
啥情况?
杨仪怎么在这里?
还一副老农打扮?
你给谁看呢!
“李御医,进来吧。”杨仪吩咐了一句,转身回去。
李如寄立刻跟上去。
这一跟上去,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
“丞……”
费祎打断了他的话,问道:“李御史方才何事如此急躁?”
“没……没什么……”
诸葛亮突然问道:“我方才听到你说,李衡偷了你的粮食?”
他的语气有些严厉起来。
李如寄立刻说道:“没……没有,我说错话了,没有偷。”
他这才意识到自己刚才一时愤怒,说了不该说的话。
这种事,怎么能大声喧哗呢?
李如寄恨不得掌自己的嘴巴,怪自己太随性。
杨仪的脸色沉下来,严肃地说道:“我们都听到了。”
如果说李如寄所言属实,那李衡就是小偷。
为丞相治病,造纸,又改进曲辕犁,都是大功劳。
可是突然又出现了偷粮的行为,这就要再评估一番了。
不是说不认他的大功劳。
才能和品行,是两回事。
杨仪转身又问李衡:“你父亲所言是否属实?”
李衡叹了口气,无奈地说道:“是。”
“你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