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过后的季怀安一行人,站在了擂台对面。
一个简易的圆形擂台已经搭好,比地面略高一些,那位族长甚至带着几人也走了过来,旁若无人地吩咐人去拿了椅凳,毫无客人自觉。
季怀安一家面色并不好,但都不爱在这种细枝末节的事情上计较,干脆也顺势坐下了。
“比什么?”季怀安还站着,盯着擂台,已经接受了这一切。
“既然是长春族,那自然得比长春法。所以第一局,长春功法。”
“哼,要比功法,谁能比得了我爹?”季怀安皱着眉头,“我爹可是纲主级别,难不成长春族还有第二个纲主?”
季爹坐着捋了捋衣摆,哼了一声,高手风范尽显。
族长不慌不忙回复:“第二个纲主确实没有,所以这一局,你们胜。”
“什么?”季怀安简直头都大了,这都是什么路数?
你费尽心思来逼宫,结果上来就跟对手说你赢了?
虞天诀和虞小花也被这话哽了一下,互相对视,一脸无语。
这难道是长春家族特有的情趣?
季怀安气都气没了,叉着腰,“那剩下两局呢?”
“第二局和第三局,自然也是比与长春族的生死存亡息息相关之物!”
族长转过头看向季家家主,“家主可愿接?”
季父皱眉,“你是指?”
“一为长春族管理之道,从上到下,族人生存所需,生活所愿,家主可曾关注?”
季父并未破防,“长春家族,自古如此。合则留,不合则去。家主主大事,对个人事不加干预。”
“古训如此,然今不同。”族长转回视线,靠着椅子目视前方,“如今城内几族中,唯长春不成器。资源不争,地位不论,只靠着特殊的医治之术得以绵延至今,没有灭族。”
“然近些年日子越过越苦,家主是闭门不知啊。”
季父不语。
“大环境如此,你待如何?难不成去和他族去争去抢,那时遭遇的可就不止是贫穷困苦,而是百倍于今日的牺牲!”
季怀安反驳,情绪激动,他生性为善,也多帮扶相识的族人,对方拿生活艰难的族人说事,算是戳到了他肺管子,更况且也听不得别人指责他父亲。
“按我族训,随波而动,顺势而为。我族特天独厚,无可替代,安定自心,自有他族来求;资源钱财,也自有他族来送;专研医术,自然得以长治久青,要不,何来‘长春’二字?”
他继续辩驳,字句清晰,衣袍随着他的动作翻飞,“我爹一辈子钻研功法和医术,如今城内哪一家没受过他的恩惠,哪一个急难杂症不来请教他?更是常开教学,族内子弟请教分文不取,人人可来。你说我爹闭门不知事,却不看他几十年如一日地苦研;你觉得他原地踏步,可这些年他破解了多少不治之症你查过吗?!”
周围人闻言都默默低下了头,在场的多多少少都直接或间接地受过季家主恩惠,这一点无可辩驳。
“现任家主所做,我等从未反驳。然,今时不同往日!古往今来,可再没有形势比如今更严峻的了。若再不改变,我长青族毁于你手!”族长狠狠拍了一下桌子,鹰目怒视。
季父被他严峻的指责骇的一跳,“何出此言?”
“你这话我可听不明白了。你说形势严峻?又是什么形势?能有多么严峻?”季怀安直言发问。
“千古未有之形势!千古未有之严峻!”
“胡言乱语!你若知道什么还请直说,藏头露尾又耸人听闻,我可不是被你吓大的!”
“我知道什么还要跟你说,你是个什么黄毛小子?什么都不知道,不能出去看看世界吗!”
“你说谁呢?”
“就说你呢!”
“我去!你个为老不尊的,怎么跟你少爷说话呢!有本事咱来比划比划?”
“行,比就比!这第二局——”
“就比武力!”
“嘎?”
一顿嘴炮输出间,第二局比赛项目被一锤定音。
季父季母并一干族仆双眼迷瞪,定在原地。
刚才不还是比文的吗?那什么家族管理?
“你、你、你……”
“怎么小子?不敢?”
“我能不敢?我能不敢?我能不敢?”季怀安快被气疯了,重要的事恨不得说三百遍!
族仆们拉着季怀安,季父季母好言相劝,季怀安被拉到后面,气到骂粗口,“我能不敢?干不死你个老不死的!”
虞天诀瞪着眼珠子看着被拉走还跳脚的季怀安,像是今天才重新认识他一般。
虞小花从二哥腿边冒头,嗯,季星画的分裂性格也可以理解了,也许是一脉相承吧……
而被小花想起来的季星画,更是不知道什么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