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片……
可是，现在呢？
季怀安站在被夜幕笼罩的街上，手足无措。
我做错了什么？为什么都不理我了？我没做什么不一样的啊？
从未有过的冷遇令他怀疑人生，甚至觉得像在做一个不开心的梦，可掐了一下自己，现在明明真实无比。
抬起头迷茫地看向身边依旧跟着的族仆，对，还有人跟着他……
他小心地扯起身边族仆的袖子，眼中是委屈和难过，抽噎着问:“小年小松，这是怎么回事？我怎么看不明白了？……”
小年小松是陪着季怀安跑出来的族仆，自小和他生活在一起的，比起仆人其实更像是玩伴和朋友。
他们此时也难过地看着他，眼里存着难言的情绪和怜惜，只能劝道：“少爷……我们先回去吧，不要他们了。我们自己家人也够！”
季怀安听不下去，此时伤心又难堪的情绪占满了他的胸腔，还夹杂着大量不理解和迷茫，神情越发可怜，像是突然失去了最好的玩伴的小朋友。
甚至任性地哭出声来，“我没欺负过他们啊？从来没有啊！他们为什么不理我了？”
“以前大家都好好的啊……昨天都是、不、早上都还是呢……为什么啊？怎么回事呢？……”
他根本找不到一个合理的解释，能让他理解眼前的局面。而且比起被人逼着让出自己的家与地位，发现族人朋友都不约而同开始回避他更让他难过。
他不顾形象地在路上哭着，站着哭，蹲着哭，抹着眼泪再哭，哭着问，哭着想，到底是为什么。
小年小松对视了一眼，还是小年咽了口唾沫，站出来说话：“少爷……也许、也许他们也被收买了……不跟咱们一道了。”
季怀安怔住了，像是在理解这句话，又抽噎着轻声问：“是什么？”
“少爷？”他们没听清。
“是什么收买了他们，让他们选择离开我们？”
“……不知道，少爷。”
季怀安像是听见了又像是没听见，执着的发问，也许并不是在问小年和小松。
“是什么啊？是什么啊？”
“是什么东西那么重要？”
“还是我们本来就不重要？”
季怀安蹲在路中间想了好久，直到夜风带来了凉意凉到了心底，他打了个哆嗦。
终于倔犟地擦擦眼泪，带着陪着他站到现在的两个玩伴回去了。
还是想问为什么。
既然他们不说，那他就自己看。
总有一天，他总会搞明白。
现在，他也只想任性地也告诉他们，你不跟我玩，我也不跟你玩了！
哪怕幼稚，哪怕可笑，哪怕毫无意义。
他还是气不过，噙着泪转过身，对着黑洞洞的街道大声叫喊，
“我也不要跟你们一起玩了！！！”
“本少爷——也不要跟你们玩了！！！”
声音喊的很大，在寂静的夜空中应该能传的很远，但是没有任何声音回答，没有任何回应。
整个世界都是寂静的。
正如季怀安此刻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