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事,竟然难以施展。
轰——
呼声一定,他当时便猛地往前一窜。
尤其是这些疯狂的村民还在源源不断增加,沙氏不停高呼着煽动村民,而有些用心险恶的人似乎找到了高家兄妹的弱点——
混乱的当下,死的人很多,也有人吓破了胆,转身要逃。
高家大哥将枪横扫,又看向沙氏,怒喝道:“卑鄙!无耻!我家妹妹自来谨慎守礼,再是贞静不过,绝无可能做出不贞不洁之事!如今才嫁入你们刘家不到三日,竟落了个身死魂消回来!你这老虔婆还要凭空往她头上破脏水,今日你刘家必须给出交代,否则——”
她张着口,嚎啕大哭起来:“我的儿啊!你好命苦啊!都是为娘的错,偏给你说了这么户人家!这些外来户,哪里能有个好?都是马屎蛋儿表面光,都不是东西!”
数百村民涌来,高家兄妹又如何抵挡?
故事里,有人咿咿呀呀,怪诞歌唱。
“我们这一代,堂兄弟堂姐妹太多了,但曾祖父最终只选了我们十个出来。”
高夫子倒在地上抽搐,他起不来,他要死了。
她们也深知自己的能力,因此在混战起来的时候,两姐妹虽然着急,却在当时就谨慎地躲回了屋中。
只见那沙氏忽然将手探入袖中,抽出了一块染着些微黄斑的白布出来。
宋辞晚忽然就明白了,高夫子化诡至今,还有一个心结始终未曾解开。
高大哥张着口,握着枪,一时间完全接不上话。
宋辞晚顿时心口一跳,她侧头看向高夫子,道:“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夫子何以有此一问?此事不论庙堂还是江湖,细瞧来,除了手段粗糙与细致的区别,其余倒也并无太大不同。”
这些村民挟裹着高家姐妹就此冲入了高家的院子里。
是高二郎在无限悲愤中冲破了封印,甚至是冲破了当时养气境的界限,而在一瞬间冲入了正气境。
“她好生烈性啊,我儿心软,本来只要她认个错,磕个头,我儿也不是不能饶过她。可她倒好,硬说自己冰清玉洁,东西都甩脸上了,她还敢嘴硬!她凭什么?凭她这一张假脸吗?”
他一声声痛喊:“小郎啊,昨暮同为人,今旦在鬼录。”
高夫子仰头望天,只听到大哥嘶吼,二哥痛呼:“小郎!”
可以说,与高二郎的爆发几乎是在前后脚出现。
于是,混乱再也无法收拾。
这个小身影蹒跚地走在焦土之上,他弯下腰,从数不清的黑灰中翻找起来。
“我儿不过是气急了稍稍对她动手,她就敢扑上来跟她男人对打!”
但这并不是结束,槐溪村的村民太多了,而高二郎的爆发却很短暂。
他们打不过高家人,就想方设法去拉扯高大姑娘的遗体。
村民手中的菜刀割破了高夫子的咽喉,高夫子一时未死,只是有汩汩鲜血冒出。
火光中,一切尽成废墟。
浩荡的才气如同狂风卷起,一声声悲呼响彻天地。
高夫子絮絮叨叨,言语间似乎有些混乱,但宋辞晚还是听明白了他要表达的意思。
所有人都不再出声,唯有沙氏,她的声音越来越高,越来越亮。
直到某一刻,最为弱小的高夫子被刘家一个青壮年给捉住了。
更有一道声音狂笑起来:“抓到了,我抓到了!哈哈哈!”
唯有天色向晚时,在一片灰黑中,有一个小小的身影忽然从废墟中踉跄着爬起。
再然后,一道才气冲天而起。
他语无伦次地说了一通,说着说着,忽然问出一句:“辛免,你信我大姐姐吗?”
而短暂爆发过的高二郎被不知道什么人一锄头锄倒在了地上,高夫子也听到了他最后的声音:“小郎,大哥,姐姐,阿妹……以吾之名,敬天徇礼,以德报德,以直报怨!杀!”
“她下手好狠啊,那么多人拉扯,劝架,我儿这样一个大好儿郎,都硬生生被她给打死了!这个丧门星,毒妇!她怎么忍心?她怎么下得去手?呜呜呜……”
隐约似乎是有人在狂喜说:“在这里,这里好多铜钱!”
说着说着,沙氏涕泪横流。
尽管高大哥高二郎都有习武,高二郎甚至文武双全,是养气境读书人。
“这小贱蹄子,腌臜货!不知道在哪里会了野男人,失了身,还敢觍着脸嫁给我儿,我儿发现真相后,她又抵死不认!”
火光从高家的院子里冲出来,随着高二郎的声音传荡至整个槐溪村上空。
赔钱二字一出,霎时便挑动了在场所有村民那一根敏感的神经。
十几个、几十个村民冲上来时他们能对付,可是几百个,甚至上千个村民呢?
须臾,村民们便死伤了一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