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来孩子。”一杯水下肚,男子终于说出了话。
只是话音刚落,婉娘顾不上其他就背上药箱就随他出门了。
安歌看着他们急冲冲的步伐,关了医馆的门匆匆赶了上去。
只走出五里,拐到一条窄巷。又向里绕了不少路,终于来到他家。
连院门都是残破的,只得虚掩,锁都锁不上。
安歌便知道,这趟又要糟。
男人家除了他跟他娘子外,还有个两岁的女儿和五十的老母。
此时,她娘子在房内难产,他母亲见男人竟真的领回来个女医。非但没高兴反而埋怨起来。
“你这败家的玩意。我说了请个稳婆就行了。哪个女人不生孩子,偏她生个孩子呼来唤去,要死要活的?”
她边说边扬起手臂打了她儿子两下,看到婉娘二人更是气不过,
“还请个女医来做什么?赶快让她走,我们家可付不起诊费。”
而那小女童似是见惯这些,小小年纪只睁着惊恐的双眼,缩在角落不敢声张。
婉娘见男人被她母亲劈头盖脸,又打又骂。也顾不上太多,直接饶进房里。
说是房,却是泥墙草屋,处处透风。夏季闷热,冬季寒冷。只在角落搭了个榻。
其上正躺着个面色苍白,气若游丝的女子。
婉娘奔过去,放下药箱,先翻看了她眼皮再就给她切脉。
见婉娘眉头紧皱,面色沉重,安歌又是一声轻叹。
这下更糟了。怕不仅仅是拿不到诊费那么简单了。
婉娘掀开女子裙子,将她的腿立起来。
见安歌呆站在一旁,想起她是个“男子”,低吼一声:“你给我出去。顺便多烧些热水。”
安歌摸了摸鼻子,走了出去。
门外母子二人还在吵闹。
安歌气不过出声道:“你们别吵了,打扰了我阿娘,你们不怕里面母子,一尸两命吗?”
老妇听安歌如此说道,忙凑过来:
“母子?她,她肚里的是个男孩?”
安歌心中冷笑,面上却不显。
“我可什么也不知道,我阿娘就说要热水。”
“好好好,这就烧,这就去烧。”
老妇兴冲冲就去了,原本她看那赔钱的儿媳肚子圆圆,一直以为又是怀了个赔钱货。
没想到,那肚里竟是她的金孙。老妇走后,那男人咬了咬牙见无人阻拦,偷偷跑进房看他媳妇去了。
安歌撇了撇嘴,走到小女孩旁边蹲下,见她手中攥着几个圆圆的小石头,便陪她玩起了抛石子的游戏。
老妇烧来热水,见他儿子竟在产房里,又是一顿骂。
也不知过了多久,就在安歌蹲着也不是,坐地上又实在嫌脏的时候,房内传出一阵虚弱的婴啼。
原本在院子里走来走去的男子立马跑进了房里。
安歌也牵着小孩的手等在门口。
然后就听到房里传出了那老妇的笑声。
安歌也没想到,自己这嘴竟开了光?
而产妇难产了两日,也是拼尽了全力才产下孩子。
现在已经累得昏厥过去,婉娘见她血流不止,匆匆写下个药方,让男子去抓药。
“哎哟,这,一定要用药吗?我们家实在没有钱拿药了呀。”
老妇抱着孙子,还没高兴多久,听到女医让去买药,顿时又急了。
“娘,阿梅身子骨本就不好,我们还是听女医的话吧。”男子气的快要跺脚了。
见儿子如此激动,老妇一时气矮。抱着孙子转身走到了一边。
又等了小半个时辰,男子拿着药满头大汗的回来了。
不用婉娘费口舌,安歌就告诉了他如何煎煮。
待药端上来,喂那女子喝下,又配合着扎了几针。
她身下的血终于止住了,婉娘用衣袖擦了擦额头的汗,稍稍松了口气。
出门时,叮嘱男人照顾好妻子,婉娘带着安歌就出门了。
安歌背着药箱一边磨磨蹭蹭跟在婉娘身后,一边噘着嘴踢路边的石子。
婉娘无奈回头牵起她的手。
“我的安歌,又是怎么了?”
“就是生气,阿娘每次给这样的人家看诊,累个半死不说,还一分钱诊费要拿不着。”
“她那个婆婆,今天已经出钱给她拿了药,再给我诊金定是会骂她好几日。”
说着伸手要去接安歌背上的药箱,却被安歌挡了回去。
“可是……”
安歌还要说什么,婉娘刮了一下她的鼻子笑着打断了她。
“那男人靠做苦力赚钱养家,这小的刚刚出生,大的才两岁。上又有老母要养,媳妇身子又不好。一大家人确实太不容易了。咱们不靠他给的那点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