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书房门前。
杨恪高坐在御辇上,神色淡漠,垂眸望着里头禁军如抄家一般,四处翻箱倒柜。
两个当值的太监跪在一旁,瑟瑟发抖。
很快,一名禁军便在书架后的墙壁暗格中找到了杨恪要的东西。
一张两尺有余,不规则形状的碧绿色兽皮卷。
杨恪只看了一眼,便将东西收入袖中。
随即,面板物品栏中又多出一件金色物品。
东方神句芒法相观想图残卷(上)!
现在就差中册了。
杨恪抬头,目光悠悠,看向皇宫某处。
两月前,皇宫内新修了一座道观。
寿王妃杨氏如今便在观内出家,道号太真。
连修道观的银子都是寿王府出的。
真·托妻献子!
说起来寿王也是可怜。
大婚当晚向一众宾客敬酒时,就因为杨恪对他说了句“王侄之妃甚美”,便吓得连洞房都没敢进。
隔日,寿王将奏折递到御前,恳请在宫中建一所道观,由寿王妃代其出家,为病重的先帝祈福。
好巧不巧,这座道观修在了杨恪当太子时居住的东宫隔壁。
中间就隔了一条长长的甬道。
……
太真观内静悄悄的。
前面的道观只不过是做做样子,寿王妃杨玉环自从在此出家,便一直住在后面的昭阳宫。
得知皇帝即将驾临,整座昭阳宫的宫女、太监都忙碌了起来。
唯独最深处的寝殿毫无动静。
高权跪在寝殿门口,隔着屏风,朝里头那道影影绰绰的人影解释道:
“真人,陛下就快要到了,还请速速接驾。”
屏风后。
一名姿容绝美的妙龄女子斜躺在贵妃榻上,宽松的道袍袖口下伏着一只黑猫和一只白猫。
她低着头,一只纤纤玉手专心逗弄着两只猫咪。
“高公公,贫道已是方外之人,陛下夤夜至此,怕是不太妥当吧?”
黄鹂般清丽悦耳的声音隔着屏风传来,慵懒中带着几分讥诮的意味。
“回禀真人,陛下心思,又岂是奴才敢胡乱猜测的。”
高权将头埋得低低的。
圣命不可违,但屏风后那女人也决计不能得罪。
毕竟他可是见过对方真容的。
倾国倾城、国色天香这些词都不足以形容其美貌。
寿王大婚当日,就算是用一把团扇遮住正脸,露出的侧颜都宛如神仙妃子,让一众宾客惊为天人。
若非如此,圣上也不会不顾辈分,将其强抢入宫。
“知道了,下去吧。”
里头淡淡应了一声。
跪在地上的高权顿时松了口气。
杨妃被这般不明不白送入宫中,心里有点情绪很正常,但如果到此时都还拎不清状况,那便是蠢了。
这样的女人就算生得再美,也不过是一件玩物罢了。
还好,里头的杨妃不是这样的人。
正要告退,身后突然传来一阵嘈杂又急切的脚步声。
转头就看到一队如狼似虎的禁军手持火把冲了进来。
紧随其后便是杨恪的御辇。
高权急忙上前接驾。
没等跪下,御辇上先传来杨恪的声音。
“人呢?”
“杨真人接到陛下口谕,正在——”
话还没说完,御辇已从身旁快速经过。
八名力士一直将御辇抬到寝殿门口,方才停步。
杨恪走下御辇,迈腿跨过寝殿门槛。
屏风后立刻走出来一个长相清秀的小宫女,跪地拦住去路。
“陛下,真人正在后殿沐浴——”
说着便悄悄抬头,想要观察杨恪此时的表情。
结果却扑了个空。
杨恪脚步未停,人已往后殿走去。
宫女正欲起身阻拦,却听“呛”一声。
一把明晃晃的钢刀架在了脖子上。
持刀禁军瓮声瓮气道:
“敢阻圣驾者,格杀勿论!”
杨恪带着一队凶神恶煞的禁军,就这般强闯进去。
途中再有人敢阻拦,下场都和小宫女一般。
一直到后殿浴池门前,拿下守门宫女,禁军方才止步。
杨恪长驱直入
推开门。
入眼便是一池雾气氤氲、飘满花瓣的热泉。
负责撒花和换热水的宫女见到杨恪,赶紧跪下。
这些宫女各个腰带绑在胸怀上,满城尽带大馒头,入眼皆是春色。
杨恪却不为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