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的目光从两人进来就一直盯在他们身上。
准确的说，是盯在落后了几步的庄则身上。
自从庄则分化成beta以后，有庄应山的餐桌上气氛总是压抑的。
这天晚上他破天荒地心情不错，吃饭的时候甚至还问了一句庄则今天在学校过得怎么样。
庄则胃里翻滚，现在看见庄应山就让他反胃，他草草地扒拉了两口饭，扔下一句“还行”回了自己房间。
他听见庄应山突然暴起摔了饭碗。
“拉拉个死人脸一天到晚地给谁看？是老子把你生成beta的？不争气的东西！”
蒋北月拽着骂骂咧咧的庄应山不让他跟过去，把他摁在桌上吃饭。
庄沁早就厌倦了庄应山那套颠倒黑白给脸不要的老黄历，看着庄则走了，自己也扒拉了两口饭跑了。
蒋北月看着两个儿子没吃多少的饭，头疼不已。
庄应山还在骂骂咧咧，蒋北月难得的硬气了一回。
“骂骂骂，从小则分化成beta以后你就没完没了，这个家都要被你骂散了！”
庄应山被劈头盖脸地扔下一句，最后陪自己吃饭的老婆也跑了。
“一个个，我惯的你们！老子也不吃了！”
庄沁跟着庄则进了房间。
“哥……”他无比痛恨自己语文不好，找不到合适的话来安慰庄则。
庄应山总是有本事靠一己之力将这个家弄得乌烟瘴气。
庄则也恨，但是他不知道该恨谁。
恨庄应山吗？
在自己十六岁之前，他是一个堪称完美的父亲，小时候骑在父亲肩上骑大马的经历还历历在目。
恨蒋北月吗？
他也只是一个无辜的omega。庄应山不用他上班，他的生活也就一直围绕着这两个儿子转。
他刚才也听到omega上楼来摔门的动静。
omega也是有脾气的，只不过一般不表现出来而已，有的时候，他也愿意护一下这个beta儿子。
恨自己吗？
自己何其无辜，曾经的十几年他一直以为庄应山说要送他去联姻是在开玩笑随口一说，可知道分化成beta以后他才知道庄应山为了自己的公司真的能如此疯魔，把亲儿子像货物一样送出去。
beta是他自己选择分化的吗？他多渴望能够分化成omega，倒不是为了实现庄应山的心愿，这只是他深藏在内心的渴求。
他不知道到底是哪里出了岔子。
普通人在分化之前其实基因就会对人的心理和行为有所暗示，人们把它称为分化前的预感。
他一直坚信自己会分化成omega，没想到领到鉴定报告那天，命运给了他重重一击。
他恨，又不知道该恨什么该恨谁。
过往十几年的爱恨交织，沉重地压在少年beta尚且瘦弱的肩头，压得他几乎喘不过气来。
他好想逃离这个家。
庄沁不吭声，只是静静地守在庄则的边上。
“叩叩叩，”门被敲响，是庄应山。
“小则啊，你出来，跟我到书房去一趟，我有话问你。”
还没等屋里的人应声，他 就自顾自地把门推开了。
“小沁？你怎么也在这里？怎么还不去睡觉？”
庄沁翻了个白眼，“在跟哥写作业，没空。”
庄应山把他拎起来推到庄则房间门口，“omega有什么好写作业的？快去睡觉，睡足了才能保持漂亮。”
庄沁没动，他梗着脖子对上面前高大的alpha父亲，“我跟我哥一起。”
他的反抗在庄应山眼里完全就是蚍蜉撼大树，他嗤笑一声，“你非要让我亲自把你拎进你房间吗？”
庄沁还没出声，庄则先一步制止，“小沁，好了，你先回房间吧。”
他也许已经猜到了庄应山要问什么。
庄沁转身走了。
庄则沉默地跟在父亲身后往书房去。
果不其然，一进门庄应山就直接开门见山地问他，“你身上今天沾到的信息素，是哪个alpha的？”
庄则心里咯噔一下。
“虽然信息素已经很淡了，但还是能感觉到一丝压迫，是个等级很高的alpha，”庄应山满意地看着面前低垂着头的少年，“没白培养你，第一天去就能搭上高等级的alpha。”
陆迟等级很高吗？庄则漫不经心地想。
“你跟他混成好朋友，高阶alpha的身边肯定也都是高阶alpha，你先替你弟弟挑挑，入不了beta的眼，肯定更入不了omega的眼了。”
庄则一直以为自己忍耐度很高，但他发现庄应山惹人厌的程度远高于自己的忍耐力。
他强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