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别得寸进尺。”
魏璟红着眼?圈,一字一顿:“我知道你帮了我,若不是那畜生听你的话?,我……如今,怕是早被掐死了。可你也别想我事事都听你的……!我都答应不告诉孙嬷嬷了,你还要如何?”
还能?如何?担心你啊。
“……”
沉沉叹了口气:“殿下,民?女并非有意为难,也不敢为难殿下。只是,殿下还发着高热。有什?么事,不能?明天再去?”
“我让你松手!”
“殿下……”
“再不松手,我要叫人了。”
魏璟冷冷道:“叫孙嬷嬷把你关进暗室,不给饭吃。明日夜里,我照样来——你以为你拦得住我?”
看他这样子,哪像能?说得通道理的。
沉沉实在无?奈,也心知他说的有理,终是不情不愿地松开了手。
“那再不然,”她试探道,“殿下要去哪,带上?我?”
魏璟闻言,冷哼一声,没有回答。
独在夜色之中,留给她一个远去的后脑勺——
这家伙,竟头?也不回地跑了。
*
魏璟其?人,的确出了名的任性妄为,却谈不上?蠢。
知道自己要去哪、其?实瞒不住宫中的各路耳目。所以,他甚至压根就?不避人,只一心图快。脑子烧得晕晕乎乎,也不妨碍他一路狂奔,两?条短腿、跑得生风。
【阿璟,你听姑姑说,这是你能?活命、唯一的法子了。】
直至记忆中陈旧破败的殿门近在眼?前,耳边,却似忽的响起一道温柔的女声。
他的眼?泪又忍不住落下来。用力擦拭,仍然越擦越多?,眼?前一阵模糊,趔趄着摔倒在地。
手掌蹭破了皮,却也顾不得喊痛,他只手脚并用地爬起,依旧跌跌撞撞地向前跑去。
【你拿着这只金锁……拿好了。记得姑姑告诉过你的朝华宫么?你一定要想办法,记住,泼皮打滚也好,什?么都好,你拿着这只金锁,在朝华宫门外,大声哭罢——哭得越大声越好,一定要让人听到……让‘那个人’听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