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琮定定看着韩时背影,“圣上正是用人之际,不会对韩时怎样,况且韩曹两家以后还要结亲,曹子翟会对这个未来女婿手下留情的。”
“可是以定远将军今日的态度,他未必会同意娶曹家的姑娘。”
“他愿不愿意又如何,韩家能与曹家退亲,便能与明家和离,韩永望为救嫡长子能让韩时牺牲一次,就能牺牲第二次,曹家与韩家的亲是非结不可。”
燕琮凝眉,似是自言自语道,“不让圣上与明正卿彻底撕破脸,我北荣又如何恢复正统?”
回头看了眼为他们沏茶的老妪。
他叹了句,“百姓太苦了,花榕。”
花榕会意,眼神一寒转眼间便将那老妪脖子扭断。
燕琮将地上老妪睁圆的眼皮合上。
他道,“活着既这么苦,还苦熬着做什么?”
韩时顿觉身后一阵寒意,他提起衣摆快步跑回方才的茶摊儿处。
却见那里早已空空荡荡。
不止没了人影,就连桌椅都已不见。
茶摊儿仿佛从未存在过。
韩时额间青筋突起,方才茶的苦涩从口中蔓延至全身。
他在原先老妪安静站着的位置站立良久,待到拳头渐渐松开,他回了褚玉院。
屋中红烛摇曳,房间正中的圆桌上摆着两套喜服。
韩时看喜服款式,知应是他与明芙拜堂成亲时所穿的那套。
他看向坐在圆桌旁的明芙。
忆起成亲那日的三拜礼,他们只拜了天地父亲,最后一道夫妻对拜之礼还未完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