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禀告王神使,一共两千九百九十九人,还差一人!”
负责清点人数的将领话音落下,就见王神使看向了站在苏宅门前的跟老人们说说笑笑的苏正勋。
“苏家主!还差一个!”
闻言,苏家主一脸疑惑“差一个?不差了吧?”
见状,意识到苏正勋也没必要因为一个人跟他扯慌,就是看向了眼前的将领“数清楚了吗?是不是数漏了?”
“禀告王神使,人数众多,为避免漏数,我们安排两两一组,共五组人对人数进行清点。”
“五组人,均得出人数为两千九百九十九!”
负责清点人数的将领说话声音很大,苏正勋自然也能听见。
故而,他也是直接对着那将领喊话“你们五组人,是不是都没把我给算进去啊?”
此话一出,现场在出现了短暂的死寂后,便是一片哗然!
最先反应过来的,倒是那些年纪大的老者,他们卯足了劲儿对着苏正勋呼喊质疑。
他们很想知道,为何苏正勋要去,即使老人差了一个,那也轮不到苏正勋去啊!
他可是如今苏家的主心骨,同样也算是南泠的主心骨。
他这一去,往后该由谁来主持大局?
不远处,无论是王神使还是那些将领骑兵都是错愕无比!
正如苏正勋所言,他们在清点人数的时候,没有将苏正勋给算进去。
毕竟,他们根本无法相信,在明知是死的情况下,一个大镇权势最高的人,居然会身先士卒?
若是苏正勋像是在场的老人们一样行将就木也就罢了,但苏正勋的年纪可是正当年啊!
“神使,我们刚才确实没把苏正勋给算……”
不等将领把话说完,王神使就是抬手打断“行了我知道,谁也不会把苏正勋算进去,你就是让我去清点十次百次,也不可能把苏正勋加进去……”
似乎是听明白了王神使的话外音,将领默默的低下头去,神色明显一暗。
“苏家主!”
王神使运用法力高喊来一声,瞬间将现场嘈杂的声音给压制了下去。
苏正勋朝着他看了过去,笑道“王神使,劳烦你声音小些,在场的大多是老人家,别给他们震伤到了。”
闻言,王神使愣了愣,真就压低了些声音“苏家主!你刚才所说的话,我可以当作你是在开玩笑!”
“时间不早了,你赶紧再抬哦选一个人出来,我们也要离开了!”
“开玩笑?”苏正勋一脸正色的说道“王神使,我没有开玩笑!”
“既然是咱南泠镇第一批入城修炼,岂能没有我苏家人?”
“待我走后,苏泠就是苏家家主!”
听到这话,王神使沉默了片刻,对着苏正勋遥遥抱拳“我去趟茅厕,在一盏茶的工夫,一盏茶的工夫之后,我们就出发去扬州城!”
“楼将军!看好这两千九百九十九人!莫要让人少了!”
待楼姓将领低头称是后,王神使身形一闪便是离去。
俗话说“人老成精”,在场的近三千位老人皆是听懂了王神使的言外之意。
很显然,王神使给出的这一盏茶的工夫,是让他们这些老家伙,再劝劝苏正勋的……
……
南泠镇往北的路,是整个南泠最宽阔的主路,同样也是苏家人最初来到这时所走的路……
此时此刻,这条宽阔的大路两侧,被无数南泠青壮妇孺所占据,他们站在这里,面无表情&nbp;一声不吭的望着那被玄色“钢铁洪流”所裹挟的老人们一点点前行。
站在最前的苏正勋昂首挺胸,手里抱着一个包裹,不断的从其中拿出零嘴果干来吃。
瞧着他嘴角的笑容,不知道的还以为他要带着那些老者去郊游……
“你小子,我看你就是馋我的零嘴,才硬要跟着咱们一道入城修炼吧?”
谢老丈看着迅速瘪下去的包裹,没好气的说了一句。
苏正勋笑道“是啊!谁让你谢老丈做零嘴那么好吃来着……”
一本正经了小半辈子的苏正勋忽然开起了玩笑,让熟悉他的人莫名的心头一酸。
相送众老的青壮队伍中,几乎是所有人都没有第一时间去找寻“修炼”队伍中的亲人。
他们的视线由前至后,一点点将众老的模样刻在脑海之中。
有些老人他们之中的人认识,有些老人则是有些眼熟,还有一些不爱动弹或者不方便动弹的老人在他们的记忆中似乎没有留下半点痕迹。
可在这一刻,无论是否相熟,每当有一位老人从面前走过时,就会在他们的心间刻下一刀。
无声的刀刃,带来的是难以言喻的钻心之痛,这种痛又被彻骨的恨一点点填满,从而让在场的青壮都陷入了一种极为古怪的状态之中。
明明悲伤的想要号啕大哭,却依旧是面无表情,只是有泪水不断的夺眶而出。
明明恨得想要将那些武装到牙齿的骑兵一点点撕碎,却也只是站定在原地捏紧拳头,指甲刻入骨肉之中,任凭滚烫的鲜血淌落。
情绪是会传染的,当这般浓重复杂的情绪侵蚀了那玄甲铁骑时,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