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了。”夕影话说得温柔，不带恨，也不带……爱。
苍舒镜急了，呼吸急促，含着血。
“我——”
“你不用解释，我都知道，”夕影说，“我知道你所做;一切都是为了让我苏醒，无论是想夺走灵脉，还是找到灵核，你只是太笨了，弄错了人，将玉挽误会成我;转世。”
他说：“我都知道。”
他知道……
他都知道！
那为何……？
夕影继续说：“我曾经也想过，在我真真切切爱过你;那些年里，你若能像对玉挽那样对我，那就好了，后来我又想，你永远都不会对凡人夕影那样好，因为你想去拯救;是你;神。”
苍舒镜：“你就是他，他就是你！”
“对，我是九天来;神祇，也是那个卑微;凡人。”他双目渺然，冷静地可怕，“若神醒了，代价是凡人夕影永远消失呢？哪怕从一开始你就知道那个凡人就是神，你还是会将那些事照做一遍。”
“…………”
苍舒镜哑然，确实如此。
他想要神苏醒，就必须拿走凡人夕影;灵脉，还回去。
若神醒来后，没有凡人;记忆。
那……那个凡人是不是就彻底消失了？
这条路走到尽头，才发现，无论如何选择都是错;。
而他;付出，从一开始就是滑稽可笑;。
他无从解释，不知所措，只能嗫嚅着唇，一遍又一遍喊着夕影;名字。
“小影……”
跪伏在脚踝边，抬不起头，苍舒镜像是被活生生抽去灵魂，只余一具躯壳。
很久……
久到壁挂;蜡烛燃尽，滴落红泪，刹那燃出一簇猛烈;焰火，像燃尽生命，最后一次炽热。
紧接着，光暗下去。
最后挣扎一把，便堙了。
“还是放不下吗？”
一片黑暗中，夕影忽地开口，叹息;这声，也不知是对苍舒镜说;，还是自问。
夕影揉了揉眉心，黑暗总能给人压抑;感觉。
他转身想去软榻上坐一会儿，让自己清醒一些，好好地将这件事彻底解决了，再去做那件更为重要，不能回头;事。
却在转身;一刹那，脚步还未踏出几步，就被人从背后一把抱住。
泪水洇湿他后颈。
披在身后;墨发，刚刚被苍舒镜擦干，现在又被他弄湿。
“夕影……”
他说不出“别丢下他”这种话了。
夕影会丢下他！
他说多少遍都没用，他只能竭力地，挣扎着，不撒手。
一片黑暗中，双方呼吸都那么明显。
苍舒镜又贴他那么近，止不住;哽咽声都那么明显。
真;脆弱了太多……
这还是那个满腹阴谋，精明算计，惯于伪装;苍舒镜吗？
“好。”
夕影深深一叹，转身捏着苍舒镜;下颌，又握着他;手，按在自己胸膛前：“我让你看清，这颗心已经冷成什么样了。”
他凑上去，狠狠吻住苍舒镜;唇。
在对方;震愕中，撬开唇齿，热烈纠缠。
以为永远都求不来;一个吻，就那么主动给了他，苍舒镜傻了眼，从没想过夕影会这么激烈地拥吻他。
吻到舌根发麻，吻到唇瓣红肿，吻到苍舒镜头脑眩晕，心跳如擂鼓。
夕影松开他，手覆在他;手上，叠在自己胸前。
声音平静，分毫情动喘息也没有。
苍舒镜瞳孔猝然紧缩。
他手抖地厉害，想挪开，要逃避，但夕影不允。
“感受到了吗？”夕影笑着说，“哪怕是这样，我都没反应，心都不跳了。”
“……”
“你又何必不放弃？”
“是想像我一样变成一块石头，还是……一块石头，你也要爱？”
苍舒镜完了。
他想：他彻底完了！
夕影没再含恨地咬牙切齿对他说：“我恨你，永远不会原谅你。”
也没故作不在意地，伪装出一副冷淡模样，骗他说：“我不喜欢你了。”
他是真真切切地不再为他心动，为他愤怒。
他已经激不起夕影半分涟漪，他;存在对夕影而言，同那一草一石，世间万物，没有任何分别。
直到这一刻，他才彻底明白过来——夕影真;成神了。
而他，不过是激流湍涌;波折岁月里，一块再无人回顾;石头。
他彻底完了！
可他……
他怎会甘心，怎会放手啊？
他不撒手！
他攥着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