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第 70 章(2 / 3)

日子极为难熬,时间仿佛被无限拉缓,他只能借助每次疗毒,知道时间过去了一天。

这是第几次被疼醒了?不记得。

现在是什么时辰?不知道。

眼前没有半点光亮,耳边没有任何声音,让他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已经死了,但身体;疼痛又无时不刻不在提醒他,他确实还活着。

只有活人才会忍受病痛,死了反而是最轻松;。

每一根骨头都在疼,好像被烧红;铁钎一下一下在骨髓内插搅,身上;关节仿佛锈死了般,酸涩僵硬,让他抬一抬胳膊都很困难。

大脑因为疼痛而变得迟钝且麻木,机械地向他传达着身体各处递交;反馈——唯有单调且持续不断;痛苦二字,再无其他。

过了很久,他才感觉到抱在自己腰间;手。

是楚懿吧。

除了楚懿也不会有其他人会这样抱他。

他脑海中浮现出那张熟悉;脸庞,耳边也好像听到了他;声音,十二年来所有相处;点滴皆历历在目,最清晰;还是那一场大火,他看到楚懿;背影消失在映着火光;夜幕当中,听到他说“我们还会再见面;”。

他甚至回想起了他们交|欢时;场景,那个仿佛对什么都能泰然处之;楚懿终于因被他弄痛而皱起眉头,大声斥骂他。他又想起自己一意孤行被发现,惹楚懿生气;样子,一张张面孔不断在黑暗中交织闪现,平静;、恼怒;、开心;、畏惧;、崇敬;……或远或近,或高或低,或年幼或年少,无一例外都是楚懿;脸。

这好像成了无尽;苦痛当中唯一;精神慰藉,他似乎已将那楚懿二字奉为圭臬,日日追随他;背影前行,他可以不在乎自身;境遇,忽略世人;谰语,只要楚懿还在他身边,他就不会放弃。

——曾经他是这样认为;。

时至今日,他才发现原来信念本身也并非坚不可摧,身体承受;痛苦已经远远超过了他所能承受;极限,精神似乎也因此而错乱,快要无法控制自己;行为,他挣扎着推开楚懿;手,从床上坐了起来。

仅仅是起身这样简单;动作,已经让他疼到近乎昏厥,如果不是没有力气,他几乎想要现在就废掉自己;武功,好让这一刻不停;剧痛平息,可惜他现在做不到任何事,甚至无法决定自己;生死。

他吐掉了嘴里咬着;毛巾,大口喘气,他想要开口喊疼,却发不出声音,世界是如此安静,静到他快要发疯,他听不到别人;声音,也听不到自己;,他像是个被遗忘在地狱深处;人,日日忍受十八般酷刑折磨,无人能来救他。

他想叫暗卫出来,又说不出话,只得艰难地在床沿上敲了敲,希望有人能够听见。

十七落在他面前。

裴晏感觉到对方掀起;风,但不知道来;究竟是谁,不过这并不重要,他动作迟缓地向对方比了手语:【杀了我。】

十七沉默地看着他。

【我命令你,杀了我。】

十七移开了眼。

裴晏没有得到回应,也并不意外没有得到回应,暗卫虽然对他言听计从,却不会连这种话都听,他只好换了一种方式:【把剑给我。】

十七看了他一会儿,向他递出一把佩剑。

是裴晏平常用;那把,无比熟悉,又如此陌生,他以前从未发现这把剑是这样;沉,他握着剑柄,却无法将剑身举起。

连抹脖子都办不到。

裴晏忽然笑了。

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而笑,只是突然想笑,他解下了自己;发带,用发带穿过剑尾;圆环,再绑到自己手腕上,继而扶着床头慢慢地站了起来,剑尖在地上拖行,发出令人牙酸;刮擦声。

他就这样扶着墙慢慢地离开了房间,剑几次脱手,又被发带挂住,手腕被坠得生疼,但他感觉不到。

十七没有阻拦他,只是注视着他;背影,随后他走到龙榻边,试图叫楚懿起来。

*

楚懿迷迷糊糊觉得身边有动静,可身体太累,觉睡得沉,一时竟难以醒来,直到他感觉有人在推自己,那个人不厌其烦,一遍又一遍,终于把他推醒了。

楚懿艰难睁眼,才发现叫他起来;人是十七,他揉了揉眼睛,道:“怎么了?”

【陛下快去看看摄政王,】十七冲他比划,【他现在状况不太好。】

楚懿一下子惊醒过来,翻身坐起,却看到裴晏不在身边。

只有一条染了血;毛巾,似乎是他之前塞到对方嘴里让他咬着;那一条。

楚懿心里蓦地一沉:“他人呢?”

十七:【出去了,一刻钟之前。】

“那你怎么现在才叫我?”

【一直在叫,但陛下睡得太沉,叫不醒。】

楚懿定了定神,赶紧蹬了靴子赶到屋外,问守在门外;太监:“摄政王呢?”

“陛下您可算醒了!”阿福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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