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姑走出去。莫家勇说:“你不用上班吗?老有空的样子。”
钟火麟说:“我是上夜班,晚上守白木香呢。”
莫家勇一瞪眼睛,“守夜?莫家的子弟居然帮人守夜?”
钟火麟不好解释,唯有低头喝茶。
莫家勇重重地哼一声,脸色阴沉。
七姑收拾了房间,钟火麟拿着伤药进去涂抹。一边涂,一边痛得厉害。他暗暗震惊:“哇,师叔好像比师父要更强一些!嗯,以前他就把师父打败,武功当然是挺高的。得想个什么办法,向他学习几招才是……”
他怔怔发呆一会儿,回想起刚才的过程,总觉得莫家勇的招式很熟悉,但自己却无法使用出来。
他用右手握住左手腕,凭记忆扭动几下,琢磨着应该怎么出手……忽然忘情地一用力,顿时把自己的手腕扭痛了,痛得他失声惨哼……
睡了一觉起来,已经是下午四点多。莫家勇人影不见,出去干农活了。七姑热情地挽留着吃饭,钟火麟说:“我得回去归还摩托车呢,晚上我守夜再过来。”
七姑笑笑,“你来这里工作,真的就为了守夜啊?”
钟火麟也笑笑,没回答。
七姑说:“看你的样子,有气质呢,怎么也不像个守夜的,何况……”她瞟了一眼钟火麟,“你还一身武功,怎会甘心呢?”
钟火麟再笑笑,扯开了话题,问明从哪个方向下山好走,最后摆摆手告辞而去。
回到公司,康达富没在。钟火麟把钥匙托给其他人,匆忙吃了饭,洗个澡,带着大黄狗又上山了。
他的肌肉、关节还觉得疼痛,但心里一股热情越烧越旺。天黑后,他去到莫家勇的家,击打木樁练习拳法。
莫家勇只顾着吃饭、忙活,根本就毫不理睬。七姑也只是招呼了一下,走开了。就大黄狗蹲在门边,静静地陪着。
打到九点多钟,村子里太安静了,钟火麟怕吵着别人,便停止练习。他歇了一会儿,寻了一把锄头,干脆把木樁背走。
天黑路陡。钟火麟左手提着锄头,嘴里叼着电筒,右手扶着木樁,一步步地朝山岭走去。
木樁十分沉重,幸好樁枝开叉,刚好能挂在肩膀上,不容易滑落。
钟火麟咬着牙,歇歇停停,停停歇歇,苦苦支撑一个多小时,才把木樁背上山坡。这下他可累坏了,却十分高兴自足,喃喃地说:“大黄呀大黄,我算厉害吧?哈哈哈……”
大黄狗好像听懂了似的,嘴里“嗯嗯”几声,尾巴摇晃几下。
钟火麟猛喘粗气,过了十几分钟站起来,用锄头挖了一个小坑,把木樁稳稳地放下去,然后开始练拳。
就这样过了一个晚上……
接着是一个星期……
不知不觉过去三个多月,盛夏了。
这段时间,钟火麟唯一的生活寄托就是练拳。他越练越精神,越练反应越快速、肌肉越强壮。无论刮风下雨,他从未间断过,每晚背着木樁跑山,刚开始还是放在距离马盖村最近的山岭,后来每到一个山岭巡逻,都背着木樁前去。木樁本来是他的累赘,现在反而成了他锻炼的神器!
一个人,专心致志地、长时间地去做一件事,很难不成功!
钟火麟,凭着健康的心态,培养出坚毅的性格,习武才短短两年,却取得了不错的成就。
算起来,他得感谢曾思源。如果不是曾思源调
开他,让他来到这个偏僻的地方,他就不会遇上莫家勇,就不会激起学武的无限动力。如果这里是大都市,周围充满了灯红酒绿的诱惑,充满了人情世故的骚扰,他就不能定下心来苦练。
一切的一切,都像是注定的。钟火麟闯开了一条习武大道,走到了另外一个境界。在锻炼之中,他还意外地提升了感官能力。
深夜荒山,寂静无人,光线暗淡。钟火麟很多时候都是摸黑练樁的。这种情况下,眼力、耳力、感应力都发挥得淋漓尽致,要是在拳馆里,绝对不可能有类似的磨炼。
钟火麟也察觉到了自己的变化,不禁暗暗兴奋。他偶尔和莫家勇切磋一下,再也不像之前那样轻易被打倒。反而有时候,他会把莫家勇纠缠得失态。
莫家勇老了,在力量上毫无优势,为了尽可能地挽留面子,就必须使出一些刁钻的招式。他从未正式教导过钟火麟,不过这样交手,无形中就令钟火麟十分得益。
钟火麟当然是明白的,心里一直暗暗感激。
这天,三人一起吃早餐。钟火麟一时兴起,把手中的碗耍得团团转。七姑笑着说:“哟,大武师露出真功夫了。”
钟火麟嘿嘿一笑。
莫家勇说:“屁个大武师,一个小角色而已。”
钟火麟不好意思驳嘴,赶紧把碗放好。
七姑说:“火麟进步很明显啊,看得出来。”
莫家勇冷冷地哼一声,“半桶水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