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金色的光晕,如同笼罩在光芒中央,可饶是如此,那眼里依旧是一片麻木和冷血,任何光都照不亮,冷漠地如同是坟地。
我想,那双眼睛可能就是我最后的坟地。
晚上回去的时候黎悯顺路带我去吃了一家相当高级的餐厅,据说连定位置都要等好几个月,吃完走出来我总觉得自己龌龊的人格都跟着升华了。
坐上黎悯的车再次回去,他并没有之前的事情做出任何的解释,似乎对于我的质问无动于衷。
也是啊,他向来都无动于衷。
从来都只有我一个人患得患失,小心翼翼。
回家的时候,黎悯停好车,随后走到门口,按着指纹锁拉开大门,他终于说话了。
“虞晚眠被放出来了。”
我浑身一惊。
“她现在精神有点失常,所以被收押在精神病院,不过很有可能装疯卖傻逃过一劫。”
黎悯转过身来,对着我眯了眯眼睛,“所以你近期自己小心。”
“你是说怕她买凶伤害我?”
我笑了,“她不是你的老婆吗,怎么,能把自己老婆放一边,来关心别人?”
“祝贪,激怒我的方法有很多种,你偏偏喜欢最低级的。”
黎悯冷笑着看了我一眼,我心口徒然刺痛,见他对着我笑笑就推门进去,我只能这样跟在他后面。
黎悯说的没错,虞晚眠的确会想方设法来报复我,我已经让她身败名裂了,她现在什么都不怕了,只要跟我来个你死我活,别的什么都不怕了。
除非我让她彻底进去。
可是很多事情已经时隔五年,再想去找证据,也很难。更何况所有的事情都只是虞晚眠的出谋划策而已,真正被她利用的唐为已经再无转机,可是要决定性地去压倒虞晚眠,那是不可能。
我皱着眉,似乎陷入了沉思。
黎悯叫我最近小心点,难道是发现了虞晚眠要做什么,所以给我的警告吗?
我看着黎悯径自上楼,自己就坐在沙发中央,望着周围一圈,有些茫然。
这个家其实也不属于,属于虞晚眠。
黎悯能藏我多久呢……?藏一辈子吗?
我心头忽然间就涌起了一种恐惧感,不是对于虞晚眠被放出来的恐惧,而是一种,濒临结局,发现自己已经走到穷途末路无可依靠,对未来再无期望的一种恐惧感。
当所有的一切拉下帷幕的时候,我又该何去何从呢?
我在家里躺了三天,黎悯后来就恢复了正常上班的日子,可是下班的时间也越来越晚,早出晚归已经成了习惯。
我坐在家中闲着无聊竟然开始欣赏他那些爬行动物,感觉自己已经被他同化了,甚至想学着他去伸手碰roo。
这天又正好是周末,楼晏临和谢京一同给我发消息,说是a大有个同学会,喊我要不要来参加,我恍惚地想着,同学会啊,程千绾已经没法去了,我代替她去吧。
我用微信给楼晏临回了一个好字,就开始坐下来化妆,同学会中午12点开始,现在是十点,化个妆赶过去正好。
我看了眼梳妆台上的两枚银戒指,将它们依次戴进自己的左手中指上。
这辈子是没什么机会戴结婚戒指了,有程千绾陪着我也不错。
我一边这么想着一边化妆,随后又给黎悯发了个短信,告诉他今天可能晚上会晚回来。
黎悯像是提前就知道了一般,跟我说,“我叫楼晏临送你回来。”
我说,“你是怎么知道的?”
黎悯对于我这个毫无意义的问题的回答就是一个相当高冷的冷笑。
我心想他肯定第一时间就收到消息了。
于是我说,“那我也懒得出门打车了,你干脆叫楼晏临过来接我吧。”
说完我就恨恨地挂了电话。
他什么都知道,而我,什么都一片茫然。对于未来和以后的路,也是如此。
说是同学聚会,不如说是校友会。因为不只是我们这一届的人在,连同谢京他们届的也有人参加。为首的把地方定在一个酒楼餐厅,楼晏临作为被邀请的嘉宾自然是有一大堆女粉丝迷妹的,看见我从他车子上跳下来的时候,眼睛都直了,我一走就听见背后有人在议论。
“那是谁!楼老师的女朋友吗?”
“好漂亮啊,是网红吗?”
后面这几届的学生当然对我没印象,但是同一届的还是记得我的。
徐闻看见我的时候,眼睛瞪得老大,“祝贪?”
我正好转过头来,看见他西装笔挺站在那里,笑着打了个招呼,“好久不见啊徐闻。”
徐闻也笑笑,“你还记得我啊。”
“是啊。”
只是当时年少青春,那些冲动早已烟消云散。我对着徐闻身后那个戴眼镜的女孩子皱了皱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