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爻顺藤摸瓜,捏着他们的把柄就像捏鸡崽一样简单。
在沈煁因爆炸出事后的第十七天
褚爻拒绝谨遵医嘱,离开了病床。
……
来到郊区一个破旧楼房的地下室。
他手背上的医用胶布还没摘,渗血的针眼透出一个不规整的圆,褚爻手帕遮住口鼻来抵挡这四周的杂尘——经过那次事故后,他的肺部开始有些不好。
劣质的烟气烧着喉咙弥漫在逼仄地下室,白炽灯残喘着晃出冷光摇摇欲坠。
冷水灌注满池,同边沿的泥灰混成一滩。
池子里的人扑腾着将猪血浸了满身,往日的精明衬的此刻他更狼狈,口齿不清的求饶和挣扎,导致铁索也跟着硌咔咔响。
灰尘刺痛鼻腔扎穿胸膛,和蔼的面庞也会附和上贪婪的妆,留下魔鬼的刻痕。
东哥见门口来了位挺拔的年轻人,立刻殷切的递上湿巾,给这位来者不善的大少爷。他弓着背点头哈腰,没了往日地头蛇的张扬劲儿。
褚爻最近两年在黑道的圈子内是有名气的,不是因为他做了什么,而是因为他不做什么,不拉帮结派,不搞形se交易,不卖fen,不搞走私。
他只做生意,钱生钱的,黑的变白的,短短两年,就成为了圈子里的“理财顾问”,在他手底下走过的钱数不胜数,合作过的人,没有不卖他面子的。
听说他背后有个金主,牌面更是大的很,深藏不露。
东哥不过是个小头目,这次安排也是上头大哥吩咐的,听说是褚爻家里出了事情,四处查人,找源头。
闹得挺大,有几家大公司都被扣成了壳子,财况有问题的更是直接报给了中央,谁没点黑料,都经不起查的。
东哥打开个小盒子,一根干净断指蜷躺黑绒布上,无名指根处的戒指精巧内敛嵌着一枚钻石,扣上盒盖变成精心礼物。
东哥同褚爻咧嘴一笑,明晃晃的金牙恶俗廉价。
“兄弟,人帮你抓到了,这是他的手指头,就是这个混小子偷偷卖火药,你说的那批货就是他出的!可真是不知道天高地厚,我正帮您教训他呢!嘿嘿嘿。”
东哥这几句话说的谄媚十足,实际上心里七上八下的。
往常他手底下的人做错了事,犯了也就犯了,但这人跟他有些交情,家里孩子满月酒他还喝过,现在闹成这样他心里也不好受。
可这回他是真的惹到硬茬了,他不敢偷奸耍滑,只希望他能留这小子一口气,有条命,他就感恩戴德了!
冷笑两声敷衍着,褚爻往后退半步躲脚边污水,面上波澜不惊的。整个手指头做什么,低俗的东西,当我吃人的白骨精吗?还是什么帮派赎罪礼仪?
偌大空间无风,闷得燥热。
褚爻不想多分一丝一毫视线给这个比自己矮了一头,穿衣服没品味大肚腩肥脸的中年男人。“东哥应该知道我今天来什么意思。”
“哎,知道知道!这都是他鬼迷了心窍,他是被人哄骗了啊!褚哥,我敢保证,他绝对不是个坏孩子,他就是个靶子啊,您、您给他留口气儿吧……”
东哥几句话说的小心翼翼,中途觉得说错了字眼,便赶紧小心瞄了一眼褚爻,发现对方并没有不悦后才落下心,眼珠滴溜溜的转了一圈。
“他这家里上有老下有小的,生活不容易,家里媳妇又要生了,您看看……让他将功补过……给您当牛做马!”
东哥见褚爻仍旧是默不作声,只是看着吊在那干咳的小弟目光深沉。
他赶忙点上一根烟,递给褚爻,又想起来他不抽烟便惊的一后背冷汗,暗搓搓摇了摇头赶紧塞进自己嘴里,小声嘟囔了一句。
“褚老弟,做人留一线呐……”
“我也只有他一个亲人啦——我知道东哥重情义,你们老大也是热心愿意帮我。不过没想到会是你们的手下人。今天你愿意把他交给我那当然皆大欢喜,若你要是想留他,我褚爻也不介意卖你个面子,更也不会跟你大哥说三道四。”
褚爻说着笑了起来,将刚才擦拭过双手的湿巾随手丢在了地上,在周围的一片昏暗混乱间,如同一只高贵的异兽,收起利爪与獠牙后,尽显优雅姿态。
其实前一阵他就找到这人了,躲躲藏藏十分惊慌,可这东哥家的大哥刚巧来了话要帮忙,他不介意搭个顺风车卖个面子。
他的目光看的东哥一阵心虚,像自己被扒了老底一样,谁让这人年纪轻,但一副老成样子四平八稳,明明做事雷厉风行,可此时说话又云淡风的,实在捉摸不透他的心思。
褚爻从看到这场景后,没做任何反应没说什么,连一点情绪波动都看不出来。听说他是文明人,就以为先惩治一下这人,万一褚爻心情好了出气了没准就放了他,毕竟他就是卖个火药,怎么也罪不至死吧……
东哥干巴巴的笑着,对着比自己小了十几岁的褚爻喊哥,一点不觉得别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