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妈妈看着自己姑娘那颜如舜华的脸庞,又是叹气,几位侧妃的发问她也听在了心里,太子爷他也是凡人,岂非无欲无求?只是他想要的,说不出口罢了。
含章也跟着说了几句,郭侧妃也没留他们多久,午时就让她们走了。
出了宫门,含章和裴妈妈一直沉默,小芙不知所措地看着她们,良久裴妈妈才开口,“娘娘其实不必放在心里,古有甄宓,其美貌才情被多人倾慕,不说娘娘,咱们大庆人文开放,是不必过多纠结的,眼下来看,太子爷并未曾透出置娘娘于危险的想法。”
裴妈妈想的缜密豁达,只要太子爷将这事儿放在心里,谁都不知晓就好,谁年少时没个肖想的心上人呢?只是后来随着时间流逝都散去了。
将来太子爷登基,御极天下,什么样的美人没有?后宫佳丽三千人;那时娘娘早已生子,说不得儿女都快要成亲了,太子爷还会惦记吗?裴妈妈觉得皇家子弟,在宫里头长大,尔虞我诈、勾心斗角,更何况太子爷的冷心冷情、克己复礼他们都是知道的,他不会再去想少时肖想的小小女子了。
可惜裴妈妈却马失前蹄了,殷融他的心思只会随着时间而越发深刻、越发肖想。
说到底还是裴妈妈不太了解殷融,这点,太子妃却摸的清楚,殷融若是登基后,他绝对会将含章迎进宫,即使那时含章早已生子,殷融也不会放弃,因为他秉性如此。
含章原本还忧心忡忡的,一听裴妈妈这么一说,心里的想法和疑虑也消了不少,她觉得殷融必定是和沈玉衡有什么矛盾或者不好的过往。
英王是先帝的外甥,和当今天子昌庆帝是一辈儿的,许是儿女太多,先帝对膝下几个儿子都平平淡淡的,对这个外甥倒是不错,大概是因为英王没有争夺皇位的资格吧,所以英王幼时是在宫中长大的。
他膝下儿女也不多,除了沈玉衡能拿得出手外,还有一个儿子沈寅,沈寅顾名思义,他出生便在寅虎年,如今被沈老太太带着在老家扬州住着,听说过几日就回来了。
英王一生中最骄傲的事,不是他曾为先帝最喜欢的外甥,也不是他是大庆少有的异姓王,而是有了两个名誉京都、少年得志的儿子。
一为长子沈虞,二为幼子沈寅。
而殷融,和他们沈家兄弟俩是平辈儿,同龄人之间少不了的定是比较,偏偏他们三人都出挑的很,不分伯仲,也就沈寅因着年纪小而略略逊色几分。
若是论身份地位,那定要是殷融领先的。
大概是沈玉衡和殷融有过节?殷融才这样莫名其妙?也借着她让沈玉衡不痛快?
尽管含章在这找借口,但是她还是放不下那个猜想,或许仅仅是因为殷融喜欢她的容貌,裴妈妈说的对,现如今她是不必忧虑的,殷融如果使手段,那他的太子也当不了多少日了,须知“船到桥头自然直”,含章觉得世界上没什么事比穿越更让她不可置信了,旁的小事比起来就是浮云。
江郎才尽,美人迟暮,太子不会一直喜欢惦念她的,除非他是个有执念的偏执狂,那就是她自认倒霉了。
想清楚后,含章觉得身体轻盈,胸怀开阔,想那么多干什么?活在当下,及时享乐才是人生理念好吧?!
裴妈妈眼眸里也尽是笑,姑娘还是这样豁达直率的性子,这样才好呢!比那些多愁善感的小姐好多了!这样的人,命长!
小芙还是一脸蒙圈,含章笑着给她递了一碟糕点,“你喜欢的芙蓉糕,吃吧。”
小芙这个吃货也豁达,不再纠结,端起玉碟闻了闻,兴奋道:“对了!就是这个味儿!娘娘,王厨子真是神厨!”
自从王厨子投靠她之后,含章觉得膳食方面是没什么问题了,她喜滋滋地想,过几日要吃锅子!将闺蜜王若贤也喊过来!放了她许多次鸽子,也该弥补弥补了。
宫里的小插曲被她忘了个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