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再带着许沐子回客栈的时候,我把那封在老板书里的信交给她了。
后来我正餐厅洗一篮浆果,老板走过来,拉开冰箱拿了些冰块。
老板玩笑着说:“红包是白发了,这么快就跟着老板娘站边了?”
我知道,老板是指我收了红包却把信交给许沐子的事情。
但我说:“我又不傻,客栈本来就是送给许小姐的,以后要叫谁老板还说不定呢。”
老板听完就开始笑,然后问我:“今早收到的快递在哪里?”
我马上压低声音说,按照他的吩咐放在前台带锁的柜子里了。
后来才知道,那是两部手机。
情侣款。
啧啧啧。
没想到老板谈恋爱这么像孔雀开屏,恨不能把所有好的都捧到老板娘面前。
老板娘去浆果园玩没带老板,老板就亲手泡好了果茶放进冰箱。
用的是山上的泉水。
等她满头大汗地从艳阳天里跑回来,刚好用那壶果茶解暑。
她坐在那里走神发呆,他就温柔地盯着她看。
很安静。
可是他们相处时那种温馨舒适的气场很动人,偶尔亲昵的小动作也很动人。
真好。
13.
下午,许沐子小姐在客栈外面逗猫。
她似乎不喜欢打遮阳伞,也不怕晒,就蹲在明晃晃的大太阳底下,笑着和“来财”它们三个互动。
老板是人形遮阳伞。
他坐在长条木椅上看文件,位置刚好替她挡住阳光。
我忙着核对晚餐人数,听到小声的惊呼,下意识看过去——
她拉着他的手指,往刚才蹲过的那边走,边走边说看见蜂鸟了。
他用手里的文件帮她遮住头顶阳光,说国内没有蜂鸟。
她说不可能,带他往花丛里走,指着某个方向理直气壮地问:“那不是蜂鸟吗?”
“蜂鸟天蛾。”
她蹙眉不信:“蜂鸟还能是天鹅类里的?”
他就在旁边笑:“蛾子的蛾。”
她没反应过来:“哪个字啊?”
他拿手机打给她。
她“呃”地倒抽气,惊恐地咧着嘴往花丛里看,不敢置信地做着最后的确认:“真的是蛾子?不是蜂鸟?邓昀,你没诓我?”
“国内没有蜂鸟。”
她瞬间往他身后躲,边躲还边打他的背,“你还笑,男朋友不是该保护我么?”
“蛾子不吃人。”
“我知道它不吃人!”
他们在一片油画般的花丛里,因为一只酷似蜂鸟的蛾子“吵”了好久。
我则点击着鼠标,久违地听到爱情的声音。
14.
老板娘也很忙,这次来又是匆匆忙忙,隔天中午就要离开。
老板用山泉水泡茶带给她路上喝;
把洗好的浆果装在乐扣玻璃盒里带给她路上吃。
正午的阳光非常晃眼,潮湿的水汽从泥土里蒸发出来。
出发他们坐在沙发里聊天。
一黑一白两部手机挨着放在桌面上,他们的肩膀也几乎挨靠在一起。
偶尔动作时,肩膀轻轻擦着对方。
她弯腰拿手机,乌黑的散发从肩膀滑落,发尾扫过他的手臂。
他们计划着和长辈们的饭局,计划着和朋友们的漂流......
老板娘大概是不确定时间,一直在翻手机,嘴里数着日历上的日期和星期,边数着,边和老板确定。
老板靠在沙发里,听着,点着头,然后用蜷起的食指敲敲许沐子的肩膀。
她回头看他:“怎么了,这个日期你不行?”
老板眼里噙着笑:“日期没问题。忽然挺想问问你,今晚能不能翻窗去找你。”
先发誓,我不是有意听见、看见的。
恰巧路过而已。
15.
我休假了,年假。
在家里混吃混喝,还带着姐姐家的小朋友一起看小时候追过的港剧《封神榜》。
里面有位很美貌的妲己。
小朋友问:“这个人是狐狸吗?”
我嚼着薯片,转注着剧情回答:“嗯嗯嗯。”
小朋友又说:“狐狸长得真好看呀。”
我继续嚼薯片,继续转注着剧情:“对对对,她是很好看。”
“狐狸有男的吗?”
“有有有......”
“我们身边也有吗?”
我忽然想起老板问老板娘能不能翻窗去找她时的神情......
那眼神,那语气,绝了。
我放下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