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又掏出了几毛钱,很是小声的说着:
“老张,带走的那一份等会在炒,再给我炒五毛钱的,我看到我们院的邻居再喝闷酒,过去陪一下。”
“你们院的邻居?
谁?就那个?那正好,你把这热好的酒拎过去。
这也是他要的。”
手中爆火了几下,将一碗炒肝,外加一瓶烫好的烧酒放到木制的托盘上。
“行,行,行,今儿我帮你客串一把服务员好吧!”
许大茂也不气,也不恼。
对于老张这个胡同里有名的苍蝇馆子老板,许大茂多少还是留着些脸面。
这里人来人往的。
但凡每天炒肝的时候多说几句闲话。
他许大茂就容易被人坑上一顿。
现在还不确定有没有后。
许大茂可得缩着脖子做人。
当然,面对傻柱的时候除外。
“啪嗒~”
都盘包浆的实木托板,跟桌面碰撞发出沉闷的声响。
“呦,这不是院里的老周么?
在这遇到了也是缘分,咱们拼个桌,一起吃一点?
放心,不占你便宜。
我也点了,等会还得给我妹带回去一份。”
许大茂乐呵的笑着,一边解释自己没有别的想法,一边将周志刚要的炒肝跟烧酒摆到一边。
至于烧饼?
周志刚喜欢吃新出炉的。
新打的烧饼,还得几分钟才能出炉。
炒肝,烤肉,羊肉串,这种摊子旁边,总是有打烧饼还有下元宵,卖浮子茶的摊子跟着。
一家卖一家,互相之间不戗行,联动着做生意,谁也不占谁便宜,谁也不吃谁的亏。
一家老字号的炒肝馆子边上,肯定得有一家老字号的烧饼摊子。
要不然啊,就是吃这不对味。
“哦,我认识你,你是后院的许大茂是吧?
厂里的临时放映员?”
接过酒水,二话不说先闷头来了一口,斯哈着眯起眼睛,拿着筷子夹了一口炒肝的空隙。
周志刚才看清给他端东西的是谁。
厂里的临时放映员。
因为举报邻居,后来又改口,将原本立功的事,变成了一个笑话。
这人,周志刚是认识的。
就算院里没有人给他介绍,在厂里,他也听过许大茂的名声。
“哎,周工好记性。
我是许大茂。咱们拼个桌?”
也就在说话的时候,许大茂的那一份炒肝炒好。
老张扣着碗边,嘴里念念有词的给许大茂端了过来:
“我说爷们,让你帮忙端个东西而已,至于磨磨蹭蹭这么长的时间么?
我们这馆子,一共就一个托盘,你怎么拿走了还不知道送回来!”
这不是气话,只是生意人跟熟悉人之间常态化的贫嘴。
老京都人,还是挺喜欢打嘴皮子功夫。
用他们的话说,闲着也是闲着,侃侃大山聊聊天,磨磨嘴皮子又一天。
喝喝茶,抿抿酒,象棋篓子凑一宿。
“哎,看我这脑子,这不是给忘了么。对不住,对不住啊!”
等到老张离开。
许大茂跟周志刚又聊起天来。
“我说许大茂,我要是没有记错的话,你人是住在后院的吧?
跟我凑一起?
怎么的?不怕你们院的街坊邻居挤兑你?”
抬了抬眼皮子,周志刚略带不屑的看了许大茂一眼。
也就是现在没有能说话的人。
放到以前,放到光字片,许大茂这种道德败坏的,周志刚连打交道都不带打的。
更别说凑到一个桌子上吃饭。
“挤兑我?
周工你看你这话说的。
都是街坊邻居的,坐在一起吃个饭而已,这能有什么大不了的?
再说了,我听说,您这家里,已经愿意承担院里的公共卫生了。
说句不好听的。
我觉得之前李茂说的那句话挺对的。
只要你们家不搞特殊,跟大家伙都一样。
谁家闲着没事管你们家的鸡毛蒜皮?”
许大茂端着自己的炒肝,有一搭没一搭的吃起来。
炒肝这东西啊,就得趁热吃。
凉了温了?
不弹牙不说,还容易有其他的味道。
而且许大茂这话也不是随便说的。
整个四合院,谁不知道赵志刚跟李茂不对付?
用李茂的话挤兑周志刚,这老小子一准会生闷气。
果不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