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赶到了府里,祖母已经睡下来,大夫说祖母这是老毛病犯了,情况比之前严重。
傅朝颜闻言,心里一沉,难受地厉害,一种悲伤之情涌上心头,这种情感不是她的而是原主的。
她在伤心。
府里平日就比较冷清,祖母这一病,府里瞬间变得沉闷压抑。
傅朝颜这几日除了去北屋服侍祖母,就是把自己关在书房里写字、作画。
她并不是闲得无聊,而是要拿这些字画出去卖钱,婚期将至,她的嫁妆还没补齐,缺了好大个口子,如果不赶紧补上,待成亲那日,父亲和祖母肯定问个究竟。
“娘子!”
春归急匆匆推开房门进来,手里抱着个匣子,走到傅朝颜跟前,将那匣子打开,“娘子,你看,这是买书画的钱。”
傅朝颜闻言,立即丢下手中的笔,去看匣子里的钱,有几只金钗,玉镯,碎银,最值钱的便是那几铤金子,加起来不过两百多两,还没补齐一半。
傅朝颜拿起自己的字看了看,叹了口气,眉头微蹙,小声嘀咕,“古人可真不识货,这可是瘦金体,瘦金体啊!”
虽然她写的没有宋微宗好,但也大差不差了吧,最重要的是,在这个时代瘦金体还没出现,她可谓称得上是原创。
可能后世的宋微宗知道了话,会恨死她的,可能还会骂她一句抄袭狗!
傅朝颜明白这样做有点缺德,但谁叫她现在缺钱,她保证只卖出一小部分,等她有钱了,就把那些字画给赎回来。
她发誓!
与此同时,霍珏来到魏渊书房谈事,一眼便看见了挂在墙上的字画,他眼眸微眯,陷入了沉思。
魏渊早早地就在书房等他,这墙上的字画也是他故意挂上去的。
前几日,他途经墨香阁,本想给家中兄弟买些书画,恰好相中了这一幅,得知今日霍珏要来,他故意拿出来显摆显摆。
魏渊以前并不喜欢摆弄这些字画,他是武将,比起读书他更喜欢舞刀弄枪,直到他认识霍珏,发现这货不仅会诗歌策论,还会舞刀弄枪。
魏渊想天下怎会有如此完美之人,他表示不服,诗歌策论他是不会写了,于是便下战书让他与自己比武。
起初霍珏打不过他,他得意极了,就想着不比了,谁料到,霍珏抓着他不放了,逼他每日卯时起来,当陪练。
然后练着练着,俩人武义不仅增强了,还成了兄弟,更离谱的是,魏渊对读书产生了兴趣。
魏父得知很是欣慰,导致每次见了霍珏眼睛都是亮的。
“怎么,瞧上我这幅字画了?你出一百两,我买给你。”他扬了扬手,叫来婢子上来斟茶。
“好。”霍珏盘腿坐在席上,抬手端起茶杯喝了一口。
“你——咳咳,你来真的!”
魏渊被自己的口水呛住,他以为霍珏不会喜欢这样的字。
实不相瞒,这字画他只用了十两银子便买下来了,这样的价位想来不受大众喜欢,只不过他是个意外,就喜欢别人不喜欢的。
“真的。”霍珏再次把目光落在了那墙上的字画上。
宋微宗所创的瘦金体,她竟也敢学来拿出来卖,她是真不怕颠倒历史,还是无知。
魏渊还是第一次见霍珏对一样东西如此着迷,那眼神就跟看情人一样,都快黏在那字画上面了。
魏渊拍手,大乐,“霍谨之,想不到啊想不到,我这府上还有你瞧上的东西。”
霍珏并不理会他打趣自己,而是问他这话的由来,“这字体前所未闻,你是从何处得来的?”
魏渊嘿嘿一笑,笑的有点傻气,“此事说来话长,要从我……”
“你家中夫子未曾教过你,讲话要言重也?”霍珏觉得魏渊像没长大的孩子,非要敲打他一下,才知道听话。
魏渊“嘶”了一声,扯起嘴角,“霍谨之!我说你说话的语气怎么跟我爹一样?我没记错的话,你还比我小半岁吧。”
他见霍珏又要说教他的样子,连忙制止,说起来这字画的由来。
“柏川,我算是知道你爹为何三天两头打你了。”霍珏不道德的笑了。
魏渊闻言脸都黑了。
京城里谁不知道他天天被自己亲爹揍的事,有好几次跟爹提过,让他以后不要揍他了,他不是怕外人笑话他,他是怕在自己媳妇面前掉面子。
小时候挨揍就算了,现在他都有媳妇了,还要挨揍,魏渊想想都替自己委屈。
一个时辰后,霍珏前脚拿着字画出了魏府,后脚就吩咐人将市面上所出的字画全部买回来,还让人悄悄去办。
此时的傅朝颜还不知道自己的事被霍珏发现了,要是知道霍珏不但发现了还买了她所有的字画,她估计得高兴死。
用未婚夫的钱来填自己的嫁妆,古往今来,想必也只有她傅朝颜能做出来,而且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