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夜有惊无险的度过,天微亮,霍裴青终于回府了,但他的脸色很难看。
只叫霍珏去了书房,待霍珏从书房回到自己的院子。
屋里已经摆好早膳,正等着霍珏。
傅朝颜见他进来,连忙叫他坐下用膳,“夫君,先用早膳吧。”
霍珏随即坐下,春归她们很识趣的退下,屋里瞬间又只有他们两人。
傅朝颜拿过霍珏的碗,帮他盛了一碗粥,“这粥里面混着红豆煮的,很香,滋味也好,你尝尝。”
“好。”霍珏接过,用勺子舀了一勺,吃了一口,赞同的点了点头,“不错。”
放下手里的勺子,沉吟着开口,“昨夜生乱的是从南方逃过来的流民军,人数很多,近乎上千人。”
傅朝颜闻言,好一会儿没回反应过来,上千人,这可是支强大的队伍,且流民军强悍,粗暴,为了生存不顾一切,这不都打到京城来了。
霍珏又继续说,“听闻他们一路上烧杀抢掠了不少的财宝,以前曾有人上报让朝廷派兵平乱,但陛下不听,根本不想管,随便派了些兵去,他以为小小流民军翻不起多大的水花。”
说到这,霍珏笑的讽刺,“这不,报应来了,但流民军胆子再大也不敢闹到天子脚下,这其中必有人在暗中指使。”
傅朝颜也不是笨蛋,这段时间从霍珏口中已了解京中局势,当然也知道了一些皇家秘辛。
她思索一会儿,开口道,“我猜这人十之八九是——”傅朝颜沾了点茶水在手指上,在桌上写了个晋字。
霍珏看她一眼,没说话。
“怎么,我猜错了?”
霍珏摇头,“不,我只是在想这其中会不会有三皇子的手笔。”
“夫君,据我所知,三皇子懦弱,并不受宠,也无才能,你怎会怀疑他?”
京城口中的这位三皇子,可是个懦弱无能,生母低贱,不受父兄爱护的人。
可以说他虽身为皇子,但一点都没有享受到身为皇子的尊严,听说他的府邸乃是众皇子中最差的,甚至比不上朝中的一些官员。
霍珏拿了个包子吃,这馅料不错,掺了虾肉还有蕨菜,听到她的话,脑中闪过三皇子这个人,眼底滑过一抹深意,“扮猪吃老虎的故事,你不会没听说过吧?”
傅朝颜顿时明白了,她仔细想想,觉得霍珏说得很有道理,生在帝王家,哪一个是好惹的,若那三皇子真是那胆怯无能之人,早就死了千百回了,怎会活到现在。
听说他已及冠,但迟迟没娶王妃,身旁也无其她女子服侍,不是陛下不管,而是自他出生起,大祭司便算出他克妻克子,注定孤独一生。
陛下本就不喜他,见他还克妻克子对他更是厌恶,他甚至怀疑这个儿子会不会克他。
傅朝颜想到这,叹了口气。
“你是在可怜他?”霍珏见她叹气,又一脸郁闷。
傅朝颜一愣,随即摇头,“为什么要可怜他?我只是在感叹,人为了活命真是艰难啊!”
百姓亦如此,皇子亦如此,她和霍珏亦如此。
三皇子府邸此时正是混乱一片,因昨夜流民军闯入他们的府邸,杀了不少的奴仆,抢了不少婢子和财宝,若不是禁卫军赶到,三皇子险些丧命。
这不三皇子险些丧命,府邸抢劫一空的消息一传出,成了整个京城的饭后谈资。
陛下盛怒,把受伤的三皇子叫去宫中狠狠责骂了一顿,说是因他将皇家的脸都丢尽了!
骂了他还不觉得解气,竟上手打了他一巴掌。
三皇子变得已经麻木了,任由他怎么打骂,他都不吭声,只一个劲的咳嗽。
陛下看他一副弱不禁风的模样,心里的火气更大了,又狠狠责骂他,“逆子,跟你那低贱的母妃一样,令人厌恶!”
三皇子这次终于有了反应,只见他喊了他父皇几声,然后往旁边一倒,晕了过去。
然后三皇子便被抬回了府邸,只他晕倒这事,被陛下隐了下来,才没叫京中百姓看了笑话。
太医为三皇子诊脉后,说是伤势复发,再加上心气郁结,这才晕了过去。
他开了药,见三皇子脸色苍白,心里默默叹了口气,这三皇子也是个可怜人啊。
太医一走,三皇子的长随亲自去熬了药,这府里没剩几个下人了,都被杀光了,府内也破败不堪。
很快长随熬好了药,进了屋,“主子,药熬好了。”
三皇子瞬间坐起身来,哪还有刚才虚弱的模样,他接过药碗,一口气就喝完了,连眉头都不皱一下。
“孟安,你说父皇要是知道流民军这事是太子所为,父皇会怎么处置太子呢,怎么办,本宫突然有点期待了。”三皇子笑得诡异。
迫不及待想要看到他们父子俩相残的画面,对了,他可不能忘了二皇子,好歹也让他尝尝溺水的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