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的房间里除了角落的台灯外,一片漆黑。
当初,这间牢房是顾阳自己挑选的,目的就是用尽一切办法隔绝他自己。只要杜绝跟外界接触的机会,他就能控制住自己的情绪。
所以这几年,除了陶严志和固定的另外两名狱警外,他从未跟任何人见面接触。
几年下来,唯有地上的偌大表盘在渐渐变得完整。
顾阳微微垂眸,深邃的黑眸盯着那个表盘没说话。
陶严志见自己的枪好像都威胁不到他,顿时更加愤怒。他眸色一闪,手指正要扣动扳机——
“你不是凶手。”他顿了顿,随即缓缓抬起眼看向陶严志,眼眸有些深,透着一丝诡异的蛊惑,“你是谁。”
本还怒目圆瞪的陶严志,表情忽然变得有些呆滞,就连握着枪的手都慢慢放了下来。
“你是谁。”顾阳起身走到陶严志面前站定,他的个子足足比他高出十多公分,看着他的时候,眉眼微垂着,黑眸中一片沉暗和平静。
陶严志不由自主地与他对视,四目相对,他的双眸变得更加空洞。
“我叫陶严志。”
“年龄。”
“48岁。”
“你在这里多少年了。”
“五年。”
顾阳的眼底快速闪过一丝冷意,随后又淡淡
开口:“你的任务是什么。”
“监视顾阳,保护他。”
前些年要杀他的人很多,可保护他的人很少。现在冷不丁听到有人说居然要保护自己?顾阳心里还有点不太适应。
但如此,也更能说明对方的身份有隐情。
顾阳把所有可能的人在心里过了一遍,不过几秒钟的时间,但他一时没有半点头绪,只能先作罢。
“你,为什么要杀展家的人。”说这话时,他不再与陶严志对视,而是稍稍低头看向脚下的巨大表盘。
陶严志见顾阳不看着自己了,脸上忽然闪出几分焦虑急迫之色。他像是着了魔一样,目光追随着他的往下看,在触及到表盘时,整个人的情绪瞬间安静下来。
安静了好几分钟,见陶严志始终不言语,顾阳的心里升起一丝不好的预感。
他微微皱眉,声音加重了几分:“你,为什么要杀展家的人。”
“我……”陶严志的表情变得很奇怪,他开始面露痛苦,好像有什么事想不通。双手紧紧抱住脑袋,不停的大力的左右摇晃,似乎要把脑袋都甩出去。
“陶严志!”顾阳面色一冷,直接伸手在对方面前打了个响指,可本该从催眠状态中清醒过来的人,神情变得更加暴躁
。
他跑到墙边用力去撞击,瞬间便磕的头破血流,非常狼狈。
“是谁,是谁,是谁让我杀人,我没有杀人,我不认识他,我不认识他,为什么……”陶严志语无伦次地说着话,根本不管自己额头上的伤口还在往下滴血。
顾阳走过去又打了个响指,可陶严志还是那样,最后没办法他只能一个手刀把人劈晕。
现在看来,对方一定是早已给陶严志做了相关催眠。触发催眠的语言就是“为什么要杀展家的人”。显然对方早就料到他会催眠陶严志,所以才会先下手。
可先前他去医院完全是意外情况,如果他没遇到陶严志,也就不会有后面的对话。那么对方的催眠也就无法触发。
看来,对方的催眠能力一定在他之上。
而据他所知,唯一一个能力比他强的人就是……不对,那个人还在监狱,不可能有机会对陶严志进行催眠。
难道是……
……
天色渐渐露出鱼肚白。
新的一天又开始了,然而对于重案队的几人来说,只要没抓到凶手,“旧的一天”就永远不会过去。
砰——
随着一阵剧烈的关门声,边边站在穆非的办公室门口,一夜没睡的她挂着两个黑眼圈,神色恹恹地冲着
其他几人摇头。
许洋敲着键盘连头都没抬,显得异常烦躁,“没想到京市还有比我厉害的黑客,我就不信找不到顾神手机信号最后出现的地方!”
短短一夜的时间,边边已经把关于顾阳的所有事迹都告诉了重案组众人。
除了谢班外,许洋这个宅男竟然也把顾阳看做是偶像。边边打了个呵欠,一屁股坐到转椅上,连带着椅子转了半圈。
“加油吧,我看老大已经不行了,要是再没有顾阳的消息,他得把医院拆了。”
话音刚落,守在医院一夜的谢班便匆匆小跑了进来,手里还拎着好多个透明塑料袋,隐约能看到里面装着早点。
“快来吃早饭啊同志们!”
然而,除了几名内勤以外,边边几人动都没动。
分发完早点,谢班拎着几个塑料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