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这两个人一拦,袁思瑶只能停住脚步,不敢得罪了宫里的人。
大厅里,顾清浅早就看见了站在院外的人,不由勾唇一
笑。
看来,这是知道了她的身份,所以特地前来拜见她了。
什么叫风水轮流转,指的就是这个。
袁思瑶是个聪明人,知道这会儿不来,那就是犯了大不敬之罪。
“郡主……”
那侍卫前脚刚一进来,顾清浅便端起了桌上的茶杯,“快让将军夫人进来,天儿这么热,可别让夫人中暑了。”
叶朔在一旁听着这话,不由掩嘴笑了笑,看来,有戏看了。
袁思瑶被人领着进来,在看到顾清浅时,嘴角立马扯出一抹讨好的笑来,她微微屈着身子,强忍着心里的不甘,给顾清浅行了个礼,“参见郡主。”
袁思瑶的伪装,顾清浅只一眼便看穿了,瞧瞧,这是多么的不情愿啊?
顾清浅端着茶杯,淡淡的扫了她一眼,愣是不疾不徐的喝了口茶,让袁思瑶屈着身子多站了一会儿,才开了口,“大娘不必多礼,平身吧。”
袁思瑶身子微僵了下,只听着顾清浅喊的那一声大娘,便听出了嘲讽之意。
是啊,如今顾清浅是什么身份,肯叫她一声大娘,那是抬举了她。
“多谢郡主。”袁思瑶扯了扯嘴角,挤出一抹笑来。
她这笑,看着倒是挺自然的,不过,她脸上戴的面具顾清浅早已经看腻了。
“赐座。”顾清浅看向永杏,轻飘飘的说了一句。
袁思瑶的身子又是一僵,暗暗的咬碎了一口银牙,她如今,已经到了让顾清浅赐座的份儿上了。
其实,大厅里的空位子很多,可顾清浅却偏偏让永杏搬了两张椅子来,摆在了大厅中间。
“大娘,坐啊!”顾清浅一脸的天真无邪。
可谁都知道,那张天真无邪的面容下藏着一颗腹黑的心。
“是。”袁思瑶只能慢慢坐下,她坐的这个位子,让人有一种,顾清浅在审问犯人的感觉。
顾清浅漫不经心的端着茶在喝,霍清风也只在一旁坐着,没有出声。
屋子里很安静,可正是这份安静,让袁思瑶格外的尴尬。
她怎会不知,顾清浅是故意的?
“大娘可要喝茶?”
半晌,顾清浅才开了口。
袁思瑶咬了咬唇,一时竟犯了难,她到底是该喝还是不该喝?
不等袁思瑶开口,顾清浅便吩咐永杏,专门为袁思瑶沏了壶茶来。
因是刚沏好的,茶水很烫。
永杏给袁思瑶和顾相宜二人倒了杯茶,便递了过去,面前没什么小桌子
,袁思瑶只能端着那杯茶,无处可放。
不过片刻,袁思瑶的手就被烫红了,额上,竟是起了一层薄薄的汗。
由始至终,她都不敢吭一声,哪怕手心里传来阵阵的痛意,她也只能忍着。
顾清浅不是什么圣母玛利亚,对于以前欺负过原主的人,她一点儿都不会心存仁慈。
比起袁思瑶对她做的那些事,这已经算是最轻的惩罚了。
要知道,袁思瑶当初可是用乱棍将她打得奄奄一息,又将她给扔到了郊外喂狼,就连死,都不肯给她留一个全尸。
试想这样恶毒的人,如何能心慈手软?
既然可以光明正大的报复,那她就绝不会藏着。
“大娘,您怎么不喝呀?莫非是嫌本郡主这茶不好喝?”顾清浅不忘提醒了对方一句,她是郡主的身份。
好似,生怕袁思瑶给忘了。
袁思瑶暗自咬牙,却不得不勾着唇角讨好,”不是,我这就喝。“
说罢,袁思瑶只好硬着头皮,小心翼翼的端着茶杯往嘴边送,小小的抿了一口。
顾清浅瞧了去,不乐意了,”大娘若是觉得这茶不好喝,本郡主就再让人去给您重新沏一壶。“
袁思瑶立马摇头,“不,不用了。”
这若是再让人沏壶滚烫的茶来,那她的手岂不是就废了?
顾清浅翘着腿,单手托着下巴撑在腿上,用眼神看了看袁思瑶手里端着的那杯茶,示意要她喝。
大厅里,没有人站出来为袁思瑶说一句话。
若是换做以前,夏清荷兴许还会为袁思瑶说话,可是现在,她却没有。
从知道自己女儿险些被人害死之时,她的心便不像从前那般软了。
就像女儿说的,对敌人仁慈就是对自己残忍。
这些年来,她们母女一直被袁思瑶欺辱,是时候该还回去了!
明明是一杯茶,可对袁思瑶来说,就好似一杯毒酒一般。
她一仰头,便将那杯茶给尽数喝了下去,连茶叶都没留。
顾清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