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好一会黑瞎子终于写完,抬起本子仔细的看了看。
月光朦朦胧胧的照射在苍白的纸上,有些晃眼睛。
黑瞎子却不怎么在意,咧着嘴笑了笑,随后心满意足的上床睡觉。
而桌子上那摊开的本子上赫然写着:1990年4月10日,小白脸欠瞎子六盘青椒肉丝炒饭,折合rb600元。
在此之前还有1990年4月9日,小白脸欠瞎子住宿费伙食费,预计至少100个w。
1990年4月10日,小白脸答应给瞎子治眼睛(估计是在骗人。)
1990年4月10日,小白脸买零食欠瞎子200rb,并且答应以后还双倍。
好家伙,这下谁还分得清这是日记本还是记账本。
记完账的黑瞎子心情异常的好,嘴角都是上扬着的,缩在被窝里一夜无梦。
与此同时,仅有一墙之隔的宣厌倒是睡的极其不安稳,与黑瞎子形成鲜明的对比。
她做了一夜的梦,梦里是她一生的阴影和雾霭。
脱不掉的枷锁,走不出的高塔,杀不完的傀儡,流不尽的血。
还有那猩红的带着些许油膘的白腻腻的生肉。
时隔多年,那鲜红还滴着血的肉仿佛又塞到了她的嘴里。
过去没有味觉也觉得恶心,现如今有了味觉更是受不了……如鲠在喉
就算换了一个世界生活她身上的枷锁依旧还在,如同附骨之蛆一般一直折磨着她。
逃不掉的,这是她的孽啊……
一声绵长的叹息缓缓的飘荡在安静的房间里。
那声音悠远冷然,透着几分无奈。
似是妥协,又似是不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