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海中划过许多猜想,现实中却是只过了几秒。
墨镜下的眸子里一片汹涌,许多的话涌到嘴边。
他想问“你怎么会知道这些事?”
“你和这些事情有什么联系?”
“你究竟陷的有多深?”
然而这些话到了嘴边却是一句也说不出口。
他不是那种善于把情绪以及心里话挂在面上的人,以往的经历不允许他这么做。
最后也只是嘴角噙笑,若无其事的说道:“外国人啊,看来这趟活儿还藏着小老鼠。”
宣厌见他神色莫名,笑的阴森森的,结果搞了半天就说了这么一句话,顿时有些无语凝噎。
询问的话刚到嘴边,最后又默默的收了回去。
无所吊谓了,这大黑耗子经常犯病,就当他是又犯病了吧。
于是宣厌也是一副淡然处之的模样,脸上的笑和黑瞎子看上去如出一辙。
抬眸看向黑瞎子,笑着说出了她的推断:“不一定是螳螂捕蝉,也有可能是鹬蚌相争。”
“说不定这裘德考和王老板之间还有什么外人不知道的合作。”
黑瞎子也挑眉看了她一眼,补充道:“只是他们互相猜忌,互相防着呢,不然这老王也不可能让咱俩躲在暗处。”
那块金属吊牌是挂脖式的,而那具尸身却是把它攥在手里。
很明显这东西不是他的,而是他从别人身上扯下来的。
而且现场还有一些打斗的痕迹,都很新,是这两天才留下来的。
答案很明显了,就在不久前裘德考的人和王老板的人起了冲突,两伙人在这里打斗起来。
打斗中王老板的人趁机拽下了对方的吊牌,可能是无意,也有可能是想透露出什么信息。
诸如外国佬反水一类的,或者有其他势力下墓…
宣厌数了一下,肚子鼓起来的蘑菇怪共有八个,其余的全都被吞噬,只有拿着吊牌这个还剩半只手,留下了一些信息。
所以一时也分不清楚裘德考的人有多少死在了这里。
“你说鹬蚌相争,渔翁是谁呢?”
宣厌站在墓道前,抬手摸了摸角落里的一行英文字母,随后慢悠悠的说了一句满含深意的话。
黑瞎子站在她身后,闻言又弹了一下她小辫子上坠着的小铃铛。
笑的有些肆意,“谁知道呢,反正我们肯定不是鹬蚌,也不会是螳螂和蝉。”
“那倒也是,走一步看一步吧,能结尾款就成。”宣厌笑了笑,眼里的情绪淡去,周身的气压都平息了许多。
“嘿,我发现你这人还真挺贪财的,和你这仙风道骨的形象严重不符。”
黑瞎子上前半搂住宣厌的肩膀,墓道本就不宽却是一点也没影响到他。
听着黑瞎子的调侃,宣厌倒是不以为意,她还得赚钱养家糊口呢。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我还没成仙呢。”
抬手给了黑瞎子一个肘击,黑瞎子哀嚎一声,手倒是没松开。
“啧,真是个讲究人,佩服佩服。”
“谬赞。”
……
“你说哑巴是怎么过刚刚那关的?瞎子我有小仙君抱着,哑巴总不能有什么小仙女吧?”
“……神特么小仙君。”
黑瞎子:“夸你呢,哥们。”
宣厌:“谢谢你全家。”
黑瞎子和宣厌二人百无聊赖的走在这幽长的墓道里。
这墓道有些狭小,而且只有两米多高,黑漆漆的一片好像走不到尽头似的,待久了很容易突破人的心理防线。
只不过这俩人都是不正常的,一个嘴里叼糖,一个嘴里叼烟,还有心情唠嗑。
只是一个说自己修仙界第一人,除魔卫道,风姿卓越坐拥无数真爱粉。
另一个说自己十八般武艺样样精通,上到飞机潜艇下到电焊美甲,未来的媳妇偷着乐去吧。
牛头不对马嘴偏偏还真让俩人聊起来了。
与此同时,离这里甚远的一个墓室里凶险异常。
“张先生救命啊!!!”
一个二十多岁长的白白净净的大男人猛地朝着不远处的帽衫男跑去。
嘴里边喊着救命,哭的梨花带雨的。
而那帽衫男不出意外的话正是张起灵。
听着那叫喊声张起灵手上的动作不停,继续挥舞着手中的黑色的长刀狠狠地砍在面前血粽子的头上。
那血粽子浑身通红,面目恐怖,铜铃大的眼珠子上爬着血丝,坑坑洼洼的皮肤上就好像沾染上一层粘液一般,怪恶心的。
行动间身上那股腥臭味越发的明显,熏得人头晕脑胀眼睛疼。
而且这玩意也是真的耐杀,就这么一刀下去脖子上也只开了半个口子,还没死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