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墨远的意有所指,皇帝又怎么会听不出来?
他沉默片刻,慢慢起身。
“朕知道了,你好生休息吧。”
“儿臣恭送父皇。”
苏墨远看着皇帝渐渐远去的背影,轻笑一声,拿起放在腿上的书继续看。
皇帝在担心什么,苏墨远再清楚不过了。
世家与寒门天生对立,互为牵制才能保证皇位安泰,而周国自百年前,便世家独大,寒门子弟多有科举中第的也会被世家大族以姻缘牵制。
此时与世家对立的便不再是寒门,而是皇帝。
而世家之中,又以李杨两家为首,杨家科举舞弊一事被抄家落狱流放,世家本就人人自危,若是再对李家动手,世家便会觉得下一个就是自己。
既然如此,还不如联合起来抗衡皇帝。
皇帝正是怕出现这样的情形,所以在苏墨远苏墨离上呈李家通敌叛国证据的时候,只能压下去。
但李家一步一步试探挑衅,每一桩罪责都是灭九族的大罪,皇帝便是再想粉饰太平也不能了。
……
翊王府。
一直到翊王和得醉醺醺的,宾客才散尽。
在这宴上的人基本上都知道了靖王和徐小将军死而复生的消息,只有翊王一直被灌酒,晕头转向的什么都不知道。
“娘娘,殿下喝醉了,如今是该送到哪房里啊?”
小厮见翊王醉的不省人事,犯了难。
按理说,今日事翊王和翊王妃的大婚,于情于理都该去正妃的屋子里歇息。
可这侧妃与正妃同一日入
府,侧妃还是由翊王亲自从正门抱进来的,这恩宠之盛明显是压了正妃一头啊。
所以小厮现在陷入了两难境地,不知道该把醉醺醺的翊王送到正王妃侧王妃哪个人的房中。
“糊涂!”齐月呵斥道,“今日乃是翊王和正妃的大婚,那侧妃即便再得宠岂能越过正妃去?!”
“那娘娘……这……”
“还不把翊王送到正妃房里?在给翊王煮一碗解酒药,这洞房之夜可不能马虎了。”
“是,奴才知道了。”
小厮又叫来几个下人,一起把翊王抬到了宋望盈的院子里。
把翊王安顿好后,又吩咐人去煮醒酒汤。
这边忙活着,宋望盈却如一尊佛像一样端坐在那里,她头上的红盖头还没有揭,就等翊王酒醒后把她的红盖头揭开,这才算是真正的礼成。
喝完醒酒汤后,翊王清醒了过来,入目便是扎眼的红色。
“如今什么时辰了?”
“回王爷,已经戌时三刻了。”
翊王被扶着坐了起来,他看见床上坐着的盖着盖头的新娘子,上前一步直接用手把盖头掀开了。
宋望盈今日穿着大红色的衣衫,头上戴着华贵无比的金器首饰,脸上的妆容显得她更加娇俏。
平日里宋望盈不是穿青色就是穿蓝色,遵照宋家的家训头上也就简简单单的几根发簪,看上去老气的像个嬷嬷。
如今一打扮,苏临域竟还真觉得这宋望盈有几分姿色。
“王爷……”
宋望盈被苏临域的眼神看得有些不
好意思,原本就涂了胭脂的脸更加红了,看上去无方妍丽。
“王爷,奴婢要取您和王妃的一缕头发绑在一起,意为结发,如此夫妻二人才可长长久久的走一辈子。”
嬷嬷按照齐月的吩咐,上前拿起剪刀剪下苏临域和宋望盈的头发绑在一起,放进了镶宝石的楠木盒子里。
“来,上合卺酒。”
苏临域和宋望盈在指导下喝完了合卺酒,接下来便是洞房花烛。
这些下人也不是没眼力见的,自然都知情识趣的退了下去。
被翻红浪,烛火幽微。
事毕后,苏临域叫来了水,正打算和自己的正妃再温存温存,陈淑蓉那边就突然整起了幺蛾子。
“殿下!殿下不好了殿下!侧妃娘娘说肚痛发凉,只怕是今日被冲撞了不舒服!”
陈淑蓉的丫鬟大惊小怪的在苏临域和宋望盈的屋外大喊,苏临域立刻放开了宋望盈,起身穿上衣裳便要去陈淑蓉的院子里。
宋望盈觉得难堪,拉住了苏临域的手。
“王爷,今日乃是你我的新婚之夜,若是王爷你去了侧妃的院中,日后可要妾身如何自处?”
宋望盈不是不知道今日苏临域的荒唐,他让陈淑蓉走正门入府已经是打她这个正妃的脸了,若是还在新婚之夜抛下她去侧妃的院子里,她都不敢那些人知道了会怎么嘲笑她。
“望盈,你是王妃,要识大体,那侧妃肚子里的乃是本王的孩子,日后也要叫你一声嫡母,你该大度才是。”
苏临域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