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意怔愣了一下,压住想问的心思,行了一礼便退了下去。
世子这会儿很不对劲,他不能问,否则非死即残。
他弄不明白。
明明昨天世子和安大小姐都挺好的,世子还抱着安大小姐到客院,帮安大小姐盖被子,吩咐厨房准备着清粥和醒酒茶,还吩咐人准备了安大小姐吃穿用度所需的一切。
可这会儿怎会变成这样了?
这中间是出了什么岔子吗?
不行,一会儿他要问问采春或者初柳关于安大小姐的情况。
——
采春和初柳见安依澜情绪不好,整个人恹恹的靠着马车,双眼无神,无精打采的不止在想什么,对看了一眼。
小姐这是怎么了?
初柳笑着拿出零嘴递给安依澜:“小姐,这是老夫人吩咐人准备的。您尝尝?”
安依澜摆了摆手:“没胃口。”
或许,她从一开始就错了。
从一开始,她便不应该把寒煜当成老王的替身。
寒煜是寒煜,老王是老王,他们是两个完全不相同的人。
老王的性子很好,像一个和善的长辈,对谁都温温和和的,从不会和人疾言厉色,更会像个大哥哥照顾好所有人。
而寒煜是个很冷漠的人,他对所有人
保持着一定的距离,如睥睨着凡人的神,不会关心他人的生死,也不在意他人的死活。
寒煜和老王的容貌是长得很像,可细看会发现,寒煜的容貌更精致,更有阳刚之气,且带着一种禁欲的诱惑。
安依澜轻叹了口气,心头染上了苦涩,这算是彻底的断了她和寒煜之间的关系了吧。
断了关系吗?
她满嘴的苦涩,仿若喝了无数的黄连水,连全身都泛着苦涩。
如果断了和寒煜的联系,那是不是代表她要彻底和过去说再见?
她怔了一下,过去?
恍然。
原来,直到这一刻,她还没能从过去走出来,把自己困在过去中,企图用现在的一切来挽救过去的事。
断了和寒煜的关系吧。
这样也好,这样也好。
断了和寒煜之间的关系,她也能从过去的一切中解脱出来,就当是她斩断了和过去的所有一切,真正开始做新的自己。
现在她不是前世的她,现在的她是安府的嫡长女,不再是前世那个医毒双绝,嚣张肆意的孤女了。
这一世的她,有宠爱自己的家人,有自己的理想等着她去实现,有大好的未来。
“我早就应该从过去的束缚中解脱出来的,
是我自己把自己困在了过去。”她低喃了一句,采春和初柳都没有听清楚,却是越发的担忧。
采春满脸担心:“小姐,您还好吗?是不是和崔世子吵架了?”
安依澜收拾好自己糟糕的心情,吐出一口浊气,掀开马车帘望着街道,微微出神:“没有。”
她自己把自己束缚在过去里。
她对寒煜的种种,是希望能弥补自己过去的遗憾和愧疚。
早就应该明白的道理,她却故意装糊涂。
“你们说,我是不是很傻?”她自嘲一笑。
采春柔声道:“小姐不傻。奴婢们不知小姐发生了什么不好的事,可奴婢请小姐记住一件事。无论外面的风雨有多大,安府永远是小姐的家,老爷和主母永远是您最坚强的后盾!”
安依澜闻言看向采春,柔柔一笑:“我们采春越发的会说话了。看来,是迫切的想要嫁出去了。回去我便为你挑选夫婿,咱们采春是要为妻的!”
采春说得对,她有安府,有如珠如宝疼她的祖母和爹娘。
这便够了。
她的人生圆满了。
至于和寒煜之间,就这样吧,对他们两个都好。
采春红着脸顺着安依澜的话往下说:“小姐莫打趣奴婢
,奴婢可不愿这么早嫁人。小姐,老夫人,老爷和主母挺担心您的。”
安依澜:“我这无缘无故在外歇了一宿,是挺让人担心的。回去吧!”
回到她的家里!那个真正属于她的温暖地方。
——
安依婷得知安芙来找她,颇为意外和疑惑,更多的是警惕。
她在外屋接待了安芙,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应付她:“不知妹妹来寻我,是有何事?”
安芙不着痕迹的打量了一番安依婷的闺房,眼眸底满是嫌弃。
安依婷的闺房布置简单素雅,并无什么珍贵之物,但胜在清新典雅,别有一番风格。
安芙轻轻一笑,柔声道:“过来找二姐聊聊天。听说,大姐经常带二姐出府玩?我可真是羡慕。二姐是知晓我和大姐的关系不知怎的变得不好,大姐也不肯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