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芙听完,脸色阵青阵红阵黑,却是发作不得,还得以笑脸相迎。心头再是怒火冲天,她也不能有丝毫的表现,因为花神医不是一个小小的她能招惹得起的。
但这笔账她记下了!
她转瞬换上了歉意的笑容,福了一礼,把自己的姿态又放低了不少,颔首低眉道:“请花神医原谅芙儿的失礼。我并无此意,只是更敬仰花神医。以往,常听人说起花神医的种种事迹。如今得见花神医,便想了却了自己一个多年的心愿,不知花神医是否能满足我这小小的心愿?”
安芙把花神医捧得高高的。
若是换作一般的大夫,被世家小姐这般吹捧,至少也会对安芙和颜悦色。
可是,花神医作为神医,向来是被人吹捧的,他也见惯了阿谀奉承。加之,花神医是知晓安府的那些事的,哪里会给安芙好脸色看。
便是花神医不清楚安芙的那些事,也不会给一个拿他当踏脚石的人好脸色看的。且他的性子本就古怪,最是不耐烦这些虚伪的。
于是——
只见,花神医右手一挥。
安芙顿时觉得自己的脸很痒,她下意识的要去抓,却在要抓自己脸的那一
刻倏然停下了动作,惊恐不安的捂着自己的脸,满眼惊慌的看着花神医:“花神医,我的脸……”
她的脸突然发痒,只有可能是花神医做了什么。
花神医什么时候做的?
是他挥衣袖的那个动作吗?
怎么可能?
为何她一点儿都没察觉到?
安芙的脸上冒出了密密麻麻的红色小疙瘩,红色的小疙瘩布满了她的整张脸,让她看起来如恶鬼般丑陋可怕,哪里还有以往的一丝美貌。
花神医冷冷一笑,不甚耐烦的冷声道:“在这里叽叽歪歪的吵死人!真当你是天皇老子,别人都得捧着你吗?你这样的人,我见过不知多少。又当又立,还以为别人不知你的真面目,借着我来抬高你自己!你特么的算个什么东西?这是我给你的警告,再有下次,你的这张脸就彻底的不用要了!“
安芙是摸到自己脸上的那些小疙瘩的,她惊恐万分的尖叫了一声,所有的算计瞬息间消失得一干二净,只剩下满心恐慌和不安。
她的脸……她的脸……她的脸……
她毁容了!
她毁容了!
没了容貌,她还如何成为太子妃?
太子是断不会要一个毁容的正
妃的,便是她再有能力,皇室也不会允许有一个毁容的国母的。
毁容的恐惧如一条不断啃食着安芙的毒蛇,她想逃却无处可逃,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被毒蛇一点点的啃食。
忽然——
扑通一声。
安芙跪在地上,痛哭流涕的哀求道:“求求花神医给我解药!求求花神医给我解药!我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求求花神医发发善心给我解药!求求花神医!”她第一次把自己放到了尘埃里,向花神医磕着头:“我再也不敢了!求求花神医发发善心,给我解药!”
她后悔了!
后悔轻易招惹花神医。
她早就听说过,花神医性子古怪,最是不喜他人的吹捧。更为重要的是,花神医做事向来由着自己的性子。
若是花神医看对眼的人,他可以分文不取的帮人治病,甚至是送药等等。若是花神医看不惯的人,他不止不会帮其看病,还有可能会出手收拾了对方。
她不能毁容的!
一旦她真的毁容了,那么她会失去所有的一切,更别提成为人上人了。
花神医连一个多余的眼神都没给安芙,对下人道:“你们大小姐回来和我说一声。至
于这种阿猫阿狗,以后有多远给我丢多远!光是看着便恶心。”
语毕,他回了自己的屋里继续研究青霉素了。
安芙刚要追花神医,却被下人所拦住:“还请三小姐不要为难奴才。花神医是府上的贵客,如若有个什么,奴才的小命不保。三小姐不妨先回去等等,过两日花神医的心情好了,三小姐再来求求花神医。”
服侍花神医的奴仆皆是云氏安排的,是忠心于安府的,自是不会任由安芙在这里继续打扰花神医的。
安芙再是心慌和害怕也清楚,如若她继续待下去,只会更加惹怒花神医,这后果不是她能承担的。
她带着满腔的怨恨,怒火和不安回到了自己的院落,并让流沁传话给文氏。
——
云氏刚看完账本,准备小憩一下时,便听到了文氏怒火中带着质问的高声:“大嫂,你好狠毒的心肠,竟是这般害我的芙儿!此事,便是娘偏袒大房,我也和大房没完!”
云氏眉头一拧,神情极为不悦的看着闯进来的文氏,沉声道:“文氏,谁给你的胆子敢擅闯我的宅院?”她眸光狠戾的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