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钱氏的院落,气氛有些凝重和沉闷。
安正海眉头紧锁,脸上一片担忧和不安。
安醇焦躁不安的在屋里来回踱步,安依婷缩在梅氏的怀里低低的哭泣着,梅氏欲言又止,想阻止又不知该如何阻止,云氏忧心忡忡的哭泣着。
崔寒煜绷着一张俊颜,身体紧绷成一条线。他紧咬着后牙槽,眉眼之间有着不安和担忧,双手不断的收紧放松,反复数次。
钱氏拉着安依澜的手轻颤不止,面上沉稳的看着花神医:“敢问花神医,这次为依澜取出蛊王有多大的把握?”
安依澜轻松的宽慰道:“祖母,你们别担心,我不会有事的。我已和花神医商量好,一旦中途有任何问题,会立刻停下来的。”她俏皮一笑:“你们这样反倒会给我和花神医很大的压力。特别是花神医,他压力过大,便容易出岔子。”
花神医保证道:“安老夫人,我不会让依澜丫头有事的。”
钱氏沉沉的嗯了一声,轻轻拍了拍安依澜的手,叮嘱道:“依澜,蛊王取不取出来没关系,最重要的是你没事,知道了吗?”
安依澜乖巧的点头:“祖母和大家在这里等着我,我会回来的。
”她笑看向崔寒煜:“寒煜,在这里等我,我会回来的。”
崔寒煜缓缓而又重重的点了下头。一字一句道:“宝宝,我会在这里等你回来的!”
他会在这里等宝宝回来。
假如,她有个什么,他是不会独活的。
安依澜轻拍了一下手:“大家别这么沉重,没你们想象中的那么危险。给我和花神医一点儿信心,我不会有事的。花神医,我们走吧。”
花神医点头,和安依澜离开了钱氏的院落,往她的院落方向走。
钱氏:“走吧,我们去看看情况。”
一行人跟着来到了安依澜的屋里。
里屋。
安依澜躺在床上,莞尔一笑:“花神医别太担心,没想象中的那么危险,要放轻松。做手术心态是非常重要的,你要轻松一些,不要自己给自己负担。”
花神医深吸了一口气,压下心头的担忧和不安,拿出针和麻药,准备进行局部麻醉:“依澜丫头,我不会让你有事的!”
安依澜轻笑出声,自我调侃道:“花神医,我也不会让自己有事的。要是我有个什么,我家寒煜怎么办?我可不想别的女人和我家寒煜在一起。”
花神医闻言,心情略微轻松
了一点儿:“那我可得拿出看家本事,不能让主子被其她女人抢走了。”
安依澜朝花神医竖起大拇指,蜷缩起身体:“花神医,就是这样的!花神医来吧,局部麻醉!”
她的眸子微闪,要说她不担心是不可能的,毕竟事关她自己的小命。
可她十分清楚,如若她也担心和焦躁,家里人会更加担心和焦躁的。更为重要的是,家里人和寒煜是定会阻止她进行开刀手术的。
她不想家里人和寒煜如此担心。
花神医找到了穴位,却是不敢下针。因为,这是他第一次对人做局部麻醉,能不能成功不好说。
安依澜见花神医有所犹豫,便猜到他不敢下针,叹了口气:“花神医,还是全身麻醉吧。所有的事我们都商量好的,花神医不要太担心便是。”
局部麻醉确实是很难。
花神医把准备的另一份麻药端给安依澜。
安依澜一口气喝完,躺在床上,缓缓的闭上眼:“花神医,别担心。”
花神医确定安依澜麻醉后,深吸了好几口气,做足了心理建设,开始进行开刀手术,按照两人商量的一步步来进行。
到底是行医多年的神医,一开刀他便稳住了心
神,丝毫不受外界所打扰,专心的为安依澜开刀。
从里屋飘出来的淡淡血腥味,如刺骨寒冷的冰刀子,一下又一下的刺在每个人的心头,令他们惶惶不安,不停的伸着头往里屋看,却又不敢发出一丁点儿的声音,生怕会打扰到花神医,从而让安依澜有所危险。
安醇的双脚不断的动来动去,像是蠕动的虫子似的,一秒也安静不下来,这也表示出他内心有多不平静。
安依婷缩在梅氏的怀里,无声的落着泪,哭得双眼红肿。
梅氏数次欲言又止,可又有所顾忌,她应该进去帮花神医的。
好歹,她是学过医的,多多少少应该能帮上花神医。且在必要时,她还能想办法保住大小姐。
云氏几近哭晕,但她一点儿声音也没发出来,倒在安正海的怀里。
安正海顾不得安慰云氏,他的全副身心都系在安依澜的身上。他犹如置身在岩浆上,受着岩浆的炙烤。
钱氏满脸焦急不安,强打起精神。这么大的血腥味,依澜没事吗?
崔寒煜的双手死死的抓着椅子扶手,以至于椅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