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后的日子,恐怕处处都是忧心之地罢。
许是这三年来,她已经习惯了他无时不刻的陪伴。
所以这鬼魅般乍现的青年,并未让她多生惊讶,只是突地回神,眸光疑惑的看着他,“嵘楠,你……是怎么进来的?”
嵘楠淡淡一笑,拿出银针上前为青衣针
灸,边道,“太子殿下将我安排在迎接队伍中,金銮殿后,我便一直跟随着太子殿下。这不,刚从正在东宫发狂的太子那里出来。见我是太子的人,也没人拦我。”
青衣莞尔一笑,看他将银针拔下:“不疼了。”
收起银针,嵘楠坐在青衣旁,给她揉着太阳穴。
嵘楠眉眼低沉,意味深长的吐出一口气,凑近青衣耳畔:“姑姑,太子殿下向我要了一味药,说是为了庆祝皇上纳妃之喜,在新婚之夜用。”
话锋一转,又道:“只是,太子殿下让我在药效之上,又多加了一味猛药。”
青衣轻轻眯着眼,余光扫向嵘楠,笑意讽刺:“若想尽孝,随便找个太医,奉上身强体健的药便罢了。太子找你拿药,可见心思不在此。太子苟且三年,初步回宫,再心不甘情不愿的事,他也只有忍耐。”
她心头暗笑。
皇帝而太子枪老婆,权力处于下风,也难怪太子会发狂。
“如此一来也好,也省的我多费心思。”
她搓着冰凉的手,杏眼微挑,“太子向你要,你给了便是。”
嵘楠嘴角上扬:“全听姑姑的。”
择日,婚夜。
纳妃典礼繁琐,一直折腾到了深夜。
青衣凤冠霞帔,安静的坐在床上等待。
不一会儿,百里玉恒推门而入。
他徐徐上前,身子欺至贺兰青衣面前,伫立不动。
青衣身子一紧,她知道对方这是在打量她。
不知多久,没有感到心脏“扑通,扑通”的剧烈跳动了。
好一阵子,盖头被
掀了开来。
对上百里玉恒一双满足的虎目,青衣的心,却是一分分冷了下来。
百里玉恒寸寸打量着她的面容。
他情不自禁伸出手,迟疑片刻,缓慢贴在她画了胭脂的粉嫩脸颊。
近在咫尺时,虚无缥缈恐惧,却令他手上的动作,顿了一下。
旋即,触手冰凉的肌肤温润感,却让他会心一笑。
“你长得跟她,一模一样,就连名字,都一样。”
贺兰青衣头也不抬,言语讽刺:“所以皇上为了心中的她,宁可受尽天下冷眼,诸多口舌,也要背其道而行,迎娶民女?”
百里玉恒付着几道皱纹的眼睛微眯起来,没怎么犹豫,应声点头。
“是。”
然后颤着手,捧起她的脸蛋,凑近,用微不可闻的声音道,“朕寻觅数十年,自知已是岁月无多,现在拥有了你,此生无憾已。”
癞蛤蟆竟妄想吃天鹅肉。
青衣心中嗤笑。
百里玉恒却完全不顾她的讥讽,颤抖的伸出手,下滑至她的衣襟处,想要揭开衣扣。
望着她隐隐作现的锁骨,热血一汩汩冲击着他的心脏。
热血沸腾,虎目炙热。
可明明只是一颗简单的衣襟扣,他却发现自己的手,怎么也解不开。
仿佛就连扣子都在笑他不行。
身体的每一个细胞都在沸腾,在雀跃,都迫不及待的想要了她。
许是为自己突如其来的笨拙,感到无比的挫败。
再一看静静坐在床边,仿佛在讥讽他不行的贺兰青衣,百里玉恒恼羞成怒,竟是直接将她扑倒在床,欺身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