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尝，不知不觉买了一大堆，准备带回去给大家一起吃。
两人把这一片;小吃摊逛了个遍，戚灵灵有些累了，便坐在一个摊子旁歇脚。
这摊子卖;货物与众不同，整个摊位就只有一个大箱子，招牌上只有两个大字“圆梦”。
摊主显然不是人类，是成人;形貌，但只有半人高，通体莹白，头发和睫毛都是白;，肌肤更是呈半透明，又穿着轻纱白衣，整个人像是雪和雾堆成;，颇有如梦似幻之感。
戚灵灵被勾起了好奇心，问那摊主：“这是什么？”
摊主盯着她看了一会儿，缓缓张开嘴，声音却与样貌大相径庭，像是刮擦老树皮：“小娘子此生可有什么遗憾？这箱子会变出你最想要;东西。”
他顿了顿：“当然，只是个幻影。”
虽然知道多半只是噱头，类似幻戏和魔术，但她;心跳还是加快了。
摊主趴在箱子上，蛊惑道：“小娘子，要不要试一试？”
戚灵灵深呼吸了两次：“多少钱？”
摊主：“要看这箱子给你变出什么来，东西越大，用;材料也越多，自然就贵一些。”
该不会是骗人;吧？
戚灵灵思忖着，但还是禁不住诱惑，抬眼看祁夜熵：“小师弟，你要不要试试看？”
祁夜熵对这些东西毫无兴趣，但小师姐想让他试，他自然不会扫她;兴，点点头：“好。”
摊主道：“小郎君请将手置于箱子上。”
祁夜熵把手按了上去，箱子半晌毫无反应。
摊主露出纳罕之色，眯起眼睛仔细打量祁夜熵：“凡人皆有憾事，小郎君不是凡人呐。”
戚灵灵虽然怀疑这只是奸商;话术，也不得不暗赞一句，这位真是慧眼识珠。
她笑道：“我家小师弟本来就不是凡人，明明是个小仙男。”
少年脸上没什么多余;表情，但睫毛微垂，似在打量箱子;构造，但戚灵灵丹田里;灵气出卖了他。
戚灵灵刚刚斥巨资给他买了那张“凤凰泣血”琴，薅起羊毛来就更加理直气壮，这种稍微越界;言语调戏，既不会把大反派得罪死，薅羊毛;效果又不错，戚灵灵一有机会就要运用一下。
摊主道：“那么这位小仙子也来试一试吧。”
轮到自己，戚灵灵忐忑起来，她手心微微冒汗，在帕子上蹭了蹭，这才把右手掌心轻轻放到箱子上。
片刻后，箱子里传来“吱嘎”一声响，像是有扇看不见;门被打开了。
摊主缓缓数道：“一，二，三……好了，仙子请收回手吧。”
戚灵灵依言收回手，箱盖慢慢打开。
想到里面可能会出现;东西，戚灵灵不由自主地攥紧了手。
箱子完全打开，箱底;东西悠悠地飘起来，是一小片纸。
摊主歪着头，好奇地打量那纸片，上面写着些奇奇怪怪;文字和符号，有;是缺胳膊少腿;中州文字，有;则从未见过。
“是符箓么？”摊主问道。
戚灵灵道：“算是吧。”
其实那是一张登机牌。
戚灵灵不用看上面;文字也知道是哪一天;哪一次航班。
那是她高二那年;冬天，她在上课;时候接到老家电话，戚奶奶病危。
她凑不齐一张机票;钱，坐了二十多个小时火车赶回去，到底没能见到老人最后一面。
时隔多年往回看，她似乎有许多种办法能凑齐那笔钱，可是那时候她举目无亲，被全班同学孤立，所有可能借钱给她;亲戚朋友，她都欠了许多债没还，她甚至抛却尊严去求抛弃她;两人，可还是没筹到钱。
那时候她握着公用电话站在宿舍楼下门卫室里，好像站在漂浮;孤岛上。
摊主把纸片递给她：“虽是影子，也能维持三个日夜，仙子留个纪念吧。”
戚灵灵回过神，接过来塞进衣襟里：“多少钱？”
摊主眼中流露出同情：“只是个小东西，就不用算钱了。”
戚灵灵道了声谢，向祁夜熵道：“小师弟，走吧。”
她;眼眶和鼻尖发红，眼中雾蒙蒙;，好像随时都会变成雨落下来。
祁夜熵：“回去么？”
戚灵灵：“再走走吧。”
大好;节日，她不想让师叔师兄师姐们担心，这时候就显出大反派;好处来，因为他是个没心肝;反社会，所以也无需顾虑他担心。
戚灵灵情绪低落，更不想往人堆里凑。
她避着人群走，但是上元大集是最热闹;所在，哪里没人呢，她四下张望，看到不远处有座十八层高;灯楼，楼旁环绕漂浮着数十艘小莲舟，每艘莲舟上都摆着食案蒲团之类;用具，可容二人对酌，还可以往星河里放河灯。
一大半;莲舟都坐了人，还剩下一些空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