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了顾茉莉的腹部。很平坦,根本感受不到丝毫的弧度,甚至由于太纤细,隐隐往下凹。大夫说现在大概两个多月到三个月,而那信中说四个多月才显怀,六个月才有胎动,只要在那之前……
他缓缓收回手,眸底静默一片,瞧不出多余情绪。这一天,徐老接连被几拨人找了。一拨以一女子为首,温言笑语的送了一大堆东西,又好一通嘘寒问暖后,才“请求"他暂时别将今天诊脉的具体情况告知他人。
“夫人有孕可能未满三月,还是先不往外说为好。"上珠笑盈盈的,“您老以为呢?″
伸手不打笑脸人,徐老脾气再差,还不至于为难一个小姑娘,再说她说的也有理,百姓间是有这种风俗,虽然他并不认同,但人家为了大人孩子考虑,小心为上,也是人之常情。
他看着那些东西,没有推拒,只道:“老夫明白。”收了人家的东西,人家才能安心。
上珠果然松了口气,笑着福了福身,“若是夫人问起,也请您老保密。她年纪尚小,乍然有孕,只怕心理有些接受不了,还需我们先多多引导、铺垫,等她有所准备了再说,更水到渠成。”
“明白。“徐老眯了眯眼,直觉这里面还有事。瞒着别人他能理解,连正主都要瞒着……
不过,他什么也没问,只客气的将人送走了。豪门大院水深,那些贵人们一个个心眼比筛子还多。从前他在宫里时就明白一个道理一-想活得久,不听、不看,少说。他暗暗叹了一声,正要关上院门,一只大手突然按住了门板。“你来干什么?“徐老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盯着一步踏进来的人满脸嫌弃。
“嘿嘿。"魏司旗憨憨地笑,举起藏在身后的酒壶在他面前晃了晃。酒香扑鼻,醇厚绵长,只一闻便知定是陈年的好酒!徐老眼睛亮了,他此生没别的爱好,唯嗜好酒也。此时他也顾不上恩怨不恩怨,迫不及待就要去接,却不想魏司旗迅速收回手,让他落了个空。
“您老别急。"魏司旗抢在他发飙前率先开口,丝毫不见外的坐到院中唯一的石桌旁,大剌剌将酒壶一摆。
“酒,肯定是送您的,但是您能不能喝到,还有个条件。”徐老的视线跟着酒壶而动,离得近了,更能感受到那股醇香的吸引力,他喉咙滚了滚,强压下那股渴望,抬头打量眼前的青年。“十八爷有何指示?”
“指示不敢当,只是一个小小的请求。“魏司旗身体前倾,凑到他跟前低声道:“今日您诊脉的姑娘身份特殊,如果有他人问起……”“身子骨弱,舟车劳顿累的,只需静养一段时日即可。“徐老似笑非笑的接话,“十八爷放心,咱医术怎么样不好说,但医德老夫自认还有几分。”“……“魏司旗忍不住又勾了勾鼻梁,他是看出来了,这老大夫不仅脾气大,心眼还小。
忒记仇了。
“至于本人…”
“也不说。"徐老瞄了一眼墙角堆放的各式礼盒,意有所指,“十八爷这酒其实有些多余。”
魏司旗一噎,很想说“既然多余,那我拿走了",可想了想,到底忍住了。别人是别人,他是他,别人做了,不代表他就不需要做。即使多余,他也想尽自己一份力。
“得了,那您老喝着吧,我就不打扰了。"他潇洒地起身,挥挥手便直接走了,毫不拖泥带水。
倒是让徐老惊讶地挑了挑眉,似乎没想到他能这么干脆。“那人究竞什么人啊……“他不由嘀咕,居然能让这个小霸王为她如此费心。“可惜罗敷有夫。“他摇摇头,眼珠子一转落在酒壶上,忍不住舔了舔唇,手刚抬起,院门又被咚地一下推开。
由于力道太大,门板撞到墙上又被弹回去,本就不算结实的木门就在徐老眼皮子底下,眶当砸在了地上。
徐老…”
他唰地转过头,怒骂:“哪个王八蛋”
“铛。”一柄剑直直插入他脚前不足一寸的地面,锐利的剑刃、不断摇晃的剑柄,将他还未出口的话全堵在了嗓子眼。好嘛,走了两个以礼相待的,来了个兵戎相见的。今天他这个小院是注定不能安生了。
他运了运气,咬牙挤出一抹笑,“贵客有何贵干?”“有没有一种药能完全不伤女子身体,没有一点副作用,让她就像平时来月事一样一一”
萧統站在门口,胸口才包扎好没多久的伤口又开始往外渗血。他眼下青黑,身形愈发清瘦,几乎只剩下一个骨架子。他的声音气若游丝,仿佛下一刻就要倒下去,却坚持着盯着老大夫,极轻极慢的吐出最后三个字,每一个字都像是牵动着他的心弦,撕扯着他的伤口,让他发出嗬哧嗬哧犹如风箱般的粗喘。
徐老愣愣的,差点以为自己听错了。因为传入耳里的分明是一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