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知熠迎上了前去。萧何很是恭敬,行了一礼,“见过王爷。”“走吧。”楚知熠沉声开口,便是自顾自往前而去。萧何微微一愣,随即却反应过来楚知熠的意思是要边走边说,当下便是一笑,跟了上去。御书房的外头,的确不是说话的好地方。却也不知走了多久,二人竟都还是直到行至了御花园,看着那御花园里的梅花树,萧何终于还是率先开了口。“这御花园的梅树,也比不上荆岩种的那一棵。”他是实话实说。这御花园里的梅树,三两棵聚在一起,瞧着却还没有荆岩种下的那棵旺盛。只是此话一出,多少都带着几分歧义。萧何也是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正欲开口解释,楚知熠却先一步开了口,“在念念的心里,没人能比得上荆岩。”这一点,他是有自知之明的。荆岩是她那段晦暗时光里的光,在所有人都抛弃她的时候,是荆岩给了她不离不弃的承诺。所以,没人能比得上荆岩。萧何缓缓点了点头,嘴角勾起了一抹淡淡的笑,“也没人能比得上王爷您。”闻言,楚知熠不自觉转过头来看向萧何,便见萧何清冷的眉目上,染着一丝丝的柔和,“孟府的事,我听说了,这几日来我问了自己好几遍,究竟能不能做得比王爷您更好。”能不能比楚知熠更周全,让孟尚书的计策落空。能不能比楚知熠更有手段,将伤害念念的人处以极刑,又能让企图伤害念念的人忌惮。答案,显然是不能。有些事,不是他一个小小的禁军统领就能做得到的。而楚知熠的身份,手段,计谋,都刚刚好。楚知熠眉心微微一蹙,却也说出了自己的看法,“没有什么是最好的,若是你,定会有别的法子来解决此事。”但,不会是他。萧何垂眸笑了笑。随后才问道,“那日王爷特意抓了我的手腕,看来,念念已经跟王爷说过了。”楚知熠不由得一惊,“你知道了?”念念分明说过,没有将这件事告诉萧何。甚至为了隐瞒他,还故意送了金刚菩提的手串。却见萧何淡淡笑着,“我原也觉得奇怪,她突然就说要送我手串,还时不时地借故碰我。我原以为,她对我这般亲近,应该也是藏着心思的,直到……我再次见到孟姑娘。”那时,孟映之已是疯了。也是如上回一般,不知怎的就跑到了街上,恰好被他撞见。只是,那时候的孟映之,已经认不得他了。唯有口中不住地呢喃着,寒冰散,寒冰散……将此事说给萧衡听后,萧衡便说着寒冰散是药王谷的一味毒。然后,他才知道,自己双手冰冷的真正原因、也终于知道,孟映之回孟家,就是为了帮他寻找解药。可当时,他只以为孟映之是旧病复发,未曾往阴暗的方面想。却也曾试图想法子去救孟映之的,但孟府守卫森严,仅凭他一人根本闯不进去。而他手底下的禁军……那都是皇上的人,他怎可擅自乱动?后来,他劝慰自己,就算救出了孟映之又能如何?萧府要如何养着孟家疯了的女儿,万家疯了的孙媳?倒不如就等着念念回来后,念念定会医治好孟映之的。于是,一日又一日。念念终于回来了。可孟映之却……都说虎毒不食子。他怎么都没想到孟尚书竟然会是这般冷血之人。是他害了孟映之。眼见着萧何似乎是陷入了某段不愉快的回忆之中,楚知熠便缓缓开了口,“谁都没想到孟映之会死。”连他都没想到。否则,那日他怎么都不会让孟尚书将人带走的。知晓楚知熠是在劝慰他,萧何点头一笑,却是问道,“那,我毒性开始蔓延之事,王爷可能告诉过念念?”他的手腕,是在一个月前开始变冷的。所以乔念回来那日,试图碰触他手腕的时候,他会抗拒,躲避,甚至摘下了那串金刚菩提的手串。而楚知熠握过他的手腕,自然就知道了他体内毒性已经开始蔓延之事。楚知熠缓缓摇了摇头,“药王谷的谷主已经在研制解药,只等解药制出,我便会去药王谷拿药。至于念念,她不知该如何解你的寒冰散,告她知晓,除了让她担忧之外,毫无用处。”萧何很赞同楚知熠的说法。“多谢王爷,念念医治好了我的双腿,对我而言已是恩人,我也不想再让她担忧。”说罢,萧何便是深吸了一口气,而后才缓缓叹道,“所以,为报答王爷跟念念的大恩,我会娶了那位突厥公主。”闻言,楚知熠却立即皱了眉,“萧何,此事非同小可。”事关萧何与哥舒云二人的终身,可不是随意能开玩笑的。“适婚龄的皇子皆已娶了正妃,若为了一个突厥的公主就休妻,显然不可能。所以,皇子们无法册封为王,但突厥送来的婚书上写明了,他们的公主只能嫁给靖国的王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