办公室里的沉默让人窒息。
别说顾菀玉，首领本人都觉得自己有病。
这会儿差不多清醒过来的首领很尴尬，话都说出去了，再收回来是不是不太好？
因为顾菀玉手里掌握着能不能让实验顺利突破的技术，首领想反悔都得掂量一下会不会惹恼对方，让实验进行不下去。
已经多少年没有被这么牵制了？
自从建立这个组织他做事就没这么犹豫过。
俩人就这么相互看着，都在等对方说话。
顾菀玉低头继续看协议，这种东西在这里并不具备法律效益，不过是走个形式而已。
不过这涉及到首领在组织内的威信。
已经说了要把组织分享给她，这会儿又反悔，被组织里的人知道他们肯定会自带入一下。
就算不是这种等级的权利共享，但还有其他的饼能吃啊？可如果仅仅只是画饼，不给吃呢？
人心不齐，必会瓦解。
都不需要外部施加压力，内部直接塌了。
已经想到这些可能的首领额头开始冒汗，直觉认为不应该留在这，回总部是最安全的。
他咽了咽口水，看着那份被顾菀玉拿在手里的协议，道：“这份协议……”
“我接受。”
“啊？”
“经过我的深思熟虑，我认为我有这个能力当副首。”
当个屁啊当！
首领刚伸手，就见她从口袋里快速拿出笔签了字，干脆利落的转身拉开房门，把协议交给守在外面的助理，“我和首领协商好了，以后我就是副首领，权限仅次于首领。”
这份协议就是助理打印出来的，结果后态度比之前恭敬了不少，“好的，恭喜您。”
对于眼前仅仅只是几个月就登上副首领位置的新人，知道她本事的助理没有任何意见，甚至在想副首领说不定比首领还要厉害。
助理拿着协议，要用最短的时间通知各个基地。
组织即将迎来改革！
她的步伐极快，快到首领都没来得及追上！
顾菀玉看向首领伸向前方的手，道：“手不舒服？”
“没有，我很好。”
精神大受刺激的首领身体晃了晃，本来还很清明的脑子又开始变得混沌，看顾菀玉都顺眼了很多。
这种精神剥离的感觉真糟糕。
难道这就是催眠？
眼前的人对他催眠了？
看着顾菀玉冷漠但不失关心的眼神，首领又觉得自己想多了。
这样的想法刚冒出来，脑袋里就有个声音一直在说眼前的人能帮自己完成想完成的任何事，一定要听这个人的话。
他扶墙，低下头抵御脑海中烦人的声音，最终还是自我意识更强，把那想法击碎。
沉默不语的离开，打算先回总部做个全面检查。
顾菀玉在原地待了会儿，看兰月过来找她，见到她的第一句话就是恭喜。
兰月是真心实意的为顾菀玉感到高兴，虽说顾菀玉加入组织的时间不长，但这跟她没关系，她只知道在顾菀玉身上感受到了宁静。
如果顾菀玉以后像基地管理说的那样做出了什么事情摧毁掉组织，在那个时候，她一定会保护顾菀玉安全撤退的。
她想保护给她宁静的人。
“代管理，你以后会毁掉组织吗？”
面对带着天真的询问，顾菀玉垂眸看向兰月，“你觉得呢？”
“不知道，我只知道我想保护你。”
兰月笑着蹦跳了几下跑到前面，然后面对顾菀玉，双手背在身后倒退着走，“我要保护你！”
“为什么？”
她在这里好像没有做什么特别的事情？
“感觉？”
兰月转过身，现在是背对着顾菀玉，“我感觉你是一个很好的人，所以我想保护你，你要好好的。”
时而清醒时而病态的兰月这时候的声音透着一种让人心软的温柔。
“一定要好好的，然后好好的去看这个世界。”
这样的语调就像是在做告别，她似乎隐约的知道了什么，却非常决然的做出了选择。
顾菀玉看着兰月的背影没有说话，只是远处来人的时候，才轻声说道：“我们可以一起去看世界。”
“我不要。”
兰月看向顾菀玉，“外面对我来说比这里还脏，我不想去，你帮我看吧。”
说完就笑开了颜，“你的眼睛很漂亮，世界在你眼中一定也是漂亮的，比我看到的要漂亮很多。”
“兰月，怎么我每次都能听到你在夸代管理啊？哦，现在不能叫代管理了，该叫副首了。”
来人对顾菀玉鞠了鞠躬，然后才对兰月继续说道：“基地里都说你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