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问太医要的祛疤药膏。
他应该一早给花常的,磨磨蹭蹭这么久,失了机会,什么都做不了。
周遭很黑,很静,连一点风声都听不到,偌大的宫殿,十足的牢笼。
里面的人出不去,外面的人削尖了脑袋想往里面钻。
藏渊身处其中,茫然得很。
他不知道该往哪里走,该怎么走,又要走到哪里才能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
他是不是
太贪心了?
他来只为求药,那些莫须有的东西,就该不听不看不要。
他这一路,好像什么都能没有,又好像……什么都被他弄丢了。
他抓着一昧药,苟延残喘、行尸走肉的在各形各色人中游走。
他好像多了层皮,挂着喜怒哀乐,在合适的地点,露出合适的表情。
本来的他是什么样子?
藏渊不知道,几乎是茫然的回忆了片刻。
记忆像是走马灯,一一从他面前划过。
他看到自己冷冽的脸,看到自己带笑的眼,也看到自己流血的伤。
仿佛在透过层层回忆看着一个外人。
甚至,连这张脸都变成了他不熟悉的样子。
宋时归说,他是自由的,没有什么能禁锢他,他要为自己活下去。
他说这话时的模样,到现在还清晰的印在藏渊心里。
柔和坚毅,诡异的跟方才的花常融合到了一起。
年年皆顺意,岁岁常欢愉。
不同的声线、同样的祝愿,震耳欲聋般的响在藏渊耳边。
不吵,只是让藏渊觉得心慌。
心尖像是被人掐了一把,泛着密密麻麻的疼。
他不由得想:什么时候,他也能这样心无旁骛,真心实意的跟人说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