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无意识的在发呆。
“殿下？”江沉轻声叫了一句。
萧明头也不抬的问：“嗯？”
“可是有烦心事？”
萧明脸上出现了一个茫然的神色，转瞬即逝，“我有什么可烦的？”
“功课烦，别人挑剔的眼神烦，就连不听话的下人也烦。”
这句话说到萧明心坎上了，他一直视这些东西为洪水猛兽，隔着一层屏障，他多看两眼都要被淹没。
“属下说中了？”江沉把他面前吃了三口的糕点换下去，悠悠说，“既然殿下觉着累，不如放松几日？”
萧明没有做声。
江沉试探着继续说：“再有三日便是狩猎大赛，殿下可以去后山看看、或者，去镇子上挑
几样称手的兵器？”
萧明望了过去，看着面前之人极尽讨好谄媚的模样，突然就笑了。
“江沉。”
“属下在。”
不知怎么的，这两个字他听出了寒意。
果然，下一秒，萧明继续道：“揣测上意，迷惑君心，可是诛九族的大罪。”
他声音没什么起伏，仿佛只是在说一件寻常小事。
江沉心里却掀起了滔天巨浪，猛的跪了下去，“殿下何出此言？属下只是为殿下分忧解劳！”
萧明望着他颤抖的模样，眼里尽是冷意，声音像是裹着寒冰，“太子之忧，要你来分？”
“属下逾越，还请殿下责罚！”
这一瞬间，江沉冷汗都出来了，他想不明白，明明前几刻钟还在教他识字的人，怎么突然间就性情大变，甚至随口就要拿了他九族的性命！
但是，萧明并不打算这样做，甚至，都没有处罚他，淡声道：“起来。”
江沉心头惴惴，不知到底该怎么做。
“来人，把江沉……”
拖出去三个字还未说出口，江沉连忙站了起来，“多谢殿下。”
萧明收回目光，仿佛刚才的一切只是一时兴起。
但是江沉轰鸣的心跳在告诉他。
不是！
萧明刚才是真的想杀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