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脸的人似乎不见了,变成了面前这个冷静自持的江沉。
“你为何非要他死?”
“他不死,位置怎么能空出来?”
“他既然跟你合作,自然会答应你条件,你有什么想要的,为何不去问他要?”
“绪风啊。”江沉突然叹了一声,“我的确不介意旁人的施舍,但能找主子要的东西,为何要去求他一个奴才?”
绪风不明白这两者之间有什么区别,只是觉得自己愈发看不懂江
沉了,或者说,他从未看懂过。
江沉见他不做声,又催促道:“答不答应?”
绪风脸色阴晴不定的看他半晌,终是收回了手,“换个条件,我以前就不是藏渊的对手,更别提被关了这么些日子。”
江沉揉了揉脖颈,想嗤他一句怎么突然有了自知之明,但又怕他恼羞成怒,沉吟片刻,道:“那一个月之内,你杀了他。”
看绪风还想说什么,江沉又说:“他如今跟了殿下,高嬷嬷势必会把他的权力收回来,一个只能困在宫殿的纸老虎,你还怕他做什么?”
他这么一说,绪风更不明白了,“那等他自己死了便是,为何还要这么为难我?”
江沉垂下眼睫,沉默了下来。
这表情绪风在很多人脸上见过,大多在求而不得的人脸上。
他突然有了个大胆的猜测,惊讶的瞪着他,“你喜欢殿下?”
出乎意料的,江沉并没有否认,反而笑了一下,“殿下是第一个教我识字的人,也是第一个分我软凳坐的人,更是第一个会赏我东西的人。”
绪风呐呐的看着他,很不可思议,“就因为这个?”
江沉嘴角泛起一抹弧度,十足的苦涩。
很可笑么?
可是,这么平凡的暖意,也从未有人给过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