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低的笑声从捂着奈芙的手掌里泄出,奈芙拍拍沃尔夫的手臂,他终于松开了手。
沃尔夫诚恳的声音在奈芙耳后响起:“我跟他真的什么也没有过。”
这话奈芙是信的,但她故意装作不信,反而提醒沃尔夫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听到过的那些不堪入耳的话:
“你们一起探索过多少次城堡?我看到他还摸过你的——”
奈芙猛然停下,因为荆棘王和这个他们不认识的女人又开始说话了。
“回去吧,我不能再见你,如果你哥哥知道的话,那我们——”
“你以为他不知道吗?他根本不会在意这些。”
“滚,滚出去!”
最后这道突如其来的发怒的声音让一切归于平静,奈芙暗暗听着门口没了动静,心里开始莫名失衡。
她对某些事情有点儿在意,于是转过身告诉沃尔夫:“这太难以忍受了,一点也不公平,我都还没摸过。”
空气再次安静下来,只剩下轻微的呼吸。
奈芙的手腕被捏起,放在坚实的某处,是温热有力的心跳,但她只感受到一下,手又被捏着拿开了。
就听沃尔夫说:“好了,你现在摸过了。”
“小气鬼。”奈芙决定自己来,她向前伸出手臂。
“吱呀”一声,柜门被打开,外面明亮的光线猛然闯了进来。
身穿灰衣的美人站在明亮的光后,用她漂亮的灰色眼睛疑惑地望着柜子里挤作一团的人和他们那可疑的动作,最后视线不疾不徐地落在奈芙的手上。
沃尔夫手臂肌肉紧绷,那是要爆发的前奏,似乎随时都可能动手。
此时此刻,奈芙停在半空中的手只好背叛它原本要去的地方,半路换了个方向,按住那只手臂,冲沃尔夫微笑了笑:“认识的,别激动。”
·
爱丽丝又在泡她的红茶,奈芙上次喝过,看上去爱丽丝很喜欢这种茶的味道。
舒缓的雾气模糊了美人的脸,爱丽丝轻抿了一口,告诉她:“后面等了你很久都没有回来找我,还以为你操控魔法出事了。”
奈芙摆摆手:“没出事,魔法很好用,就是跑得地方有点远。”
“爱丽丝,那个——”奈芙斟酌开口,“我们来这里是有些事情,听说在这个神庙里有一种草”
爱丽丝听完奈芙的解释,想了想,对她说:“我从来没听说过有这样的一种草。”
她看着奈芙欲言又止的神情,补充道:“不过我可以帮你们问问居住在神庙附近的草木,它们有些活得比我还久,说不定会有发现。”
“谢谢你,爱丽丝。”奈芙说。
爱丽丝摇摇头:“不用谢我,我从出生起,就住在这个神庙里,也没有什么朋友,能认识你很开心。”
“但是——”爱丽丝略带迟疑地问,“你们要这种草做什么呢?”
奈芙犹豫地看了一眼沃尔夫,她不知道该不该告诉爱丽丝,这草就是为了杀死荆棘王需要的。
刚才见荆棘王跟她的那番对话,爱丽丝说不好不但不会帮他们,还会阻碍他们,毕竟现在是在人家的地盘上。
“是要杀他吗?”爱丽丝轻声问。
不用多言,她们心里都知道说的是谁。
奈芙艰难地点点头。
“那我不能帮你们了,但是——”爱丽丝果然这样说,但她话音一转,“你们似乎搞错了目标,因为荆棘王不值一提,真正能控制这片草木的是他的哥哥——沼泽王。”
奈芙面前这位温柔的美人垂下头,像画中灰色的鸢尾花那样散落了自己:
“我们做个交易吧,如果帮你们找到那种草,请你们解决掉沼泽王,荆棘王就让他自生自灭吧。”
最后,爱丽丝给奈芙和沃尔夫几天时间考虑一下。
由于一时半会儿沼泽王还在外面回不来,最危险的地方反而就成了最安全的地方,爱丽丝帮他们在神庙周围的草木那儿找了一间屋子,让他们暂住。
这房子是用碎石和淤泥筑成,屋顶由厚重的海藻编织,为了不让荆棘王发现他们,位置选在最远离神庙的那一圈。
水底世界没有黑夜和白昼的区别,所以他们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应该休息,周围的房屋似乎空着不少,很安静。
据爱丽丝说,许多年轻的草木都去克洛西市镇赚钱了,不住在神庙这儿,只有每月月圆祭祀的时候,他们才会整整齐齐的回来。
简单检查后,沃尔夫出去片刻,回来的时候拎着一坨海草和鱼虾,手里还有不知道从哪儿摘的红色果实。
红色的水果被切成块状,切好后放在一边。
奈芙凑了过去,问他:“沃尔夫,爱丽丝说的那个条件你同意吗?”
沃尔夫正在处理鱼虾的手一顿,看向她:“抱歉奈芙,爱丽丝是你的朋友,但我并不了解她,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