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样来我这里,你母亲能同意?”
“哎。她早喝醉了,和我三妈睡下了。她自己三妻四妾我都没反对,她有什么资格反对我来找你呢?”傅子姮搂着晚秋进了卧房,掀开鸳鸯帐,就坐下来。
晚秋枕在她腿上,傅子姮摸着她的脸,“最近忙糊涂了,没来看你。我叫那些螃蟹来看你,你还满意吗。”
“你这不是来看我了吗?”晚秋坐起来,扶着傅子姮躺下,跨坐在她身上,给她按了按腰部。
“子姮,你什么时候接我从这里出去?”
“…………”傅子姮翻身将晚秋压在身下,“怎么,你想做我的妾?那可不自在了。”
“……”晚秋心一冷,“我不能再等。你若是家中没办法,那以后就不要来找我了。”
“我给了你那么多钱,你可以自己赎身,我给你找个宅子。”
“然后只接你一个客人吗?子姮,我想有个家。我不能一辈子呆在女院,我们好了快两年了。”
傅子姮一时无话,许久才开腔道:“晚秋,母亲同意我来找你,也同意我在你身上花钱,但是绝不会同意我娶你进门。”
晚秋立刻坐起来,用手抵住她的唇,“你不必说了,我都明白了。既然落花无意,那你就休怪我流水无情了。”
“你这是什么话?我在你身上花了多少心思,不比一个名分强。”
“没有这名分,在漠克里,我就是个……女院的女娼。”晚秋闭上眼睛,泪水滑落脸颊,她怎么会这么天真,以为终于有一天,傅子姮会给她一个名分,她可以像碧珠一样,生个十分可爱的女儿,顺利的由妾变成妻,与傅子姮真心相守一世。
傅子姮不爱她么?那这两年的朝夕相对,那么多夜夜缠绵,都是镜花水月么?她对她好,她能感受到,可……
若傅子姮爱她,那就更让晚秋伤心了,一个爱她的人,却一再无视她心底最真实的念想。
“别哭了。再等等吧。我的晚秋。”傅子姮吻上晚秋的脸颊,等小盈准备好酒菜端进来时,傅子姮已经褪了晚秋的衣裳,正亲吻着晚秋的腿侧……
小盈放下帐子,守在门外,亲耳听见了隐隐的哭声和喘息。
天还没亮,小盈正打瞌睡,就被晚秋推醒了。
“小姐……”
晚秋双眼孔洞,眼睛红肿,“我让你准备的,都准备好了吗。”
“……是的,小姐。”小盈立刻打起精神,“那我们,是今天吗?”
“嗯,是今天。碧珠家怎么样了?”
“一切都好。”
“好……那我也就没什么牵挂了。”晚秋笑了笑,小盈也……笑了笑,她年纪尚小,并不明白晚秋为什么要这样做,但是既然做了她的丫头,便要敬她护她。
昨夜女院上下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所有人大约都是天要亮时才睡下的,故而此刻院子里静悄悄的,连护院也不在园内。
晚秋背着行囊,望着这女院的一草一木,她想起来十岁那年父亲送她来这里的情景,那天也是天蒙蒙亮,父亲对她说,过几天会来接她回去,叫她等一等,结果……他再也没有来。
晚秋已经记不得父亲的样子,她深深吸了一口这院子里的空气,抬头望了望从她院子里弹出来的石榴树,此刻,傅子姮一夜餍足,尚在酣睡。
晚秋忽然停下脚步,小盈也顺着她看的方向看过去——
“小姐……再不走,就迟了。你还是舍不得傅姐姐吧。”
“对啊。舍不得。”晚秋闭上眼睛,再一次回味了一下傅子姮给予她的点点滴滴,甚至有刹那间,她能闻见傅子姮身上的香味近在鼻端,然后,她便睁开布满血丝的眼睛,张开发白的唇,说:“现在舍得了,我们走。”
后记
漠克里的这场仗,足足打了三年,不过后来人们提起这场仗时,不会记得战争有多么激烈,反而是记得这期间发生在漠克里的奇闻怪事。
这其中一桩,便是说女院的,坊间传闻,女院有天晚上,同时丢了两位绝色佳人,一个叫知画,当红头牌,一个叫晚秋,善谈琵琶。
后来又有人说,这知画是去投奔内省的樊军长去了,据说最终改头换面做了樊军长的美妾,而这晚秋却杳无音信,有算命先生算出来她是个早已死去的女鬼,是得了阎王的特令,才上阳间来寻自己前世的良人,寻是寻得了,只是时限已到,她与良人无法终成良缘,所以她只能从哪里来回哪里去。
晚秋的事,越传越玄乎,人世间,也再没有晚秋的半点音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