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给气着,拍着胸口又道:
“造孽啊!真是造孽啊!我要有不识好歹的白眼狼儿女,我都恨不得在她出生的时候,溺死她!为了个混混祸害父母,好好的前程让她自己给糟蹋了!”
刘大妈也是鄙夷地看了眼在地上哭嚎的朱冬月,小声骂道:
“她自作孽没了娘家依靠,怀孕被王婆子和张大勇殴打,流产好几次了,身子早就坏了,上哪能生出孩子!我们这些老家伙在这住这么多年,都知道她们家的破烂事,所以她即便被打的再惨也没人管。”
“前些年也有你们这样的好心人给治安局打电话说她被家暴,结果她倒好,临了还反咬一口,帮王婆子讹钱。”
另一位大妈也插话道:“是啊,我看你们小年轻也不容易,可别管她们家的事,平白无故惹一身骚。”
一位大爷见缝插针道:“就是,你们快走吧,赶紧离开,不然那王婆子和她那混混儿子缠上你们,你们就遭殃了!”
小情侣听得目瞪口呆,这女人是什么极品恋爱脑,说她是恋爱脑都侮辱了这个词,他们再看被王婆子儿子按在地上打得嗷嗷叫唤的女人时,眼里已经没有了气愤与同情,只剩下一片冷漠嫌恶。
王婆子听着周围人的指指点点,脸上的横肉颤了三颤,开始无差别口水攻击:“你们一群老不死的东西,是吃饱撑得吧?还敢蛐蛐我家的事,你们也不怕遭天谴?一群老贱人,都给我滚!滚滚滚!!!”
大爷大妈刚才也是仗着治安员刚走、王婆子和她儿子在那打女人,这才敢一起劝小情侣,现在他们也害怕被王婆子这一家无赖给缠上,所以都赶紧散开了。
江时站在人群外围,将刚才他们说的话听得很清楚,这才明白,原来这个女人不是被王婆子一家驯化pua,而是天生脑子不正常。
他在众人完全散开前,进了单元楼。
江时回到404,楼下还隐隐传来王婆子一家哭喊叫骂的粗鄙声音,他心中烦闷无比。
拿起手机,发现有几个未接来电,绿泡泡上更是有十几条未读消息。
他从公司出来的那一刻,就已经将手机静音。
江时知道,谭元大费周章为了他这么个小人物,演了这么一出大戏,绝不会轻易善罢甘休。
但他如今都要成为疯子了,知道谭元虚伪面目后,根本没有心思再与谭元虚以委蛇,无论谭元或者人事那边批不批准,他递交了辞职申请就不会再去,所以他直接无视了谭元发的消息。
随后他又把之前在市医院小程序中挂的休息日的号给退了,重新挂了明天的号。
做完这些,江时躺在床上,宛若一个陷入绝望即将濒死之人一样,瞳仁黯淡无光,脸色苍白近乎透明,他觉得周围一切声音、哪怕是再为细小的声音,都吵闹极了。
让他心底升起最为恶劣的念头,想要用最为暴力血腥的方式解决那些声音的源头。
嘀嗒——!
嘀嗒!
隔壁又传来怪异的声音,只不过不再是砸墙声,不再是窃窃私语的谩骂,而是源源不断地,就像是老旧水龙头没有拧紧,水滴一滴接着一滴砸在地板上的声音。
声音很小,很小
却让江时内心暴虐情绪不断升腾,他手指开始颤抖,最终蜷缩成拳,起身狠狠砸向墙面,他像疯子一样怒吼:“别t发出声音!别t发出声音!!别t发出声音!!!”
“我要弄死你我要弄死你我要弄死你!!!”
江时的拳峰砸得血肉模糊,墙面上满是猩红血痕,可他像感觉不到疼一样,依旧疯狂地砸着墙壁。
直到对面传来肉体倒地的闷响,那惹人心烦的滴水声才消失不见。
江时这才逐渐从失去理智的暴虐状态中恢复神智。
他看着手背血肉模糊的样子,俊秀的面庞上露出又哭又笑的扭曲神情,他没有选择处理伤口,而是无力地躺回床上,疲惫至极地将自己深埋进被子里,任由血液从伤口流淌
在江时无知无觉时,周围的空气朦朦胧胧地浮动起来,围绕着他,逐渐聚拢,将他包裹在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