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时唇角勾起满是阴寒恶意的弧度,艳红舌尖蠕动,声音压得极低:“我只是有些好奇罢了。”
他嘲弄的声音又在耳边回荡,饱含更为险恶的阴毒森冷:“只是好奇吗?你难道不想杀了他们吗?不想让这个该死的??岭村消失吗?
他们投注你身的虚伪浑浊视线,他们肮脏之口不断蠕动沾满口水的舌头,发出嘈杂生厌的声音……”
江时听到他说到最后轻蔑又阴毒的笑:“只有死人,才能真正安静下来。”
炽白的阳光下,混杂着柳树树影,青年的身影似乎扭曲了一下!
地面上青年的影子变得极其怪异,影子边缘像水波纹一样模糊,仿佛有什么阴险生物要从中探出触角。
启禅听到江时恶毒的自言自语,月银色虹膜闭合了一瞬,更为阴毒地看了眼地面上他扭曲狰狞的影子,随后从领口处探出头颅,冰冷猩红的蛇信,吐露在江时的脸颊……
突如其来的冰冷怪诞触感,令江时神志归拢,在这使人昏沉焦躁的红日下,竟生生打了个寒战儿。
江时后颈连带着头皮都发麻一瞬,他喉骨滚动侧目看向启禅,对视上祂冰冷无机质的蛇眸,不知为何竟有些心虚,心脏乱跳,呼吸打颤儿。
他抬手轻抚祂的下颚,吻了吻祂。
启禅蛇身晃动了下,瞬间化为湿冷的果冻形态,顺着江时的肌肤下滑。
直到落地。
在炽热的光线下,湿冷透明的果冻迅速堆积,化为人类幼崽形态。
祂仰着头,朝着江时嘲弄地眨了眨月银色的眼,牵住他的手,甜腻腻地叫了声:“daddy。”
江时浑身一震,黑色瞳仁极剧收缩,呼吸凝滞,苍白的肌肤瞬间被烫死人的热红浸染。
启禅月银色的瞳眸仿佛凝聚了整轮红日恶毒炽白的光,祂像是怕江时没听清一样,恶劣地放大稚嫩声音说道:“daddy!他们好坏呀!他们居然暗地里说您坏话?!”
江时此刻如同被蒸熟的河虾,浑身都冒着蒸腾的热气,所有思绪都因为祂的这两声“daddy”化成一滩黏腻腻的浆糊。
老宋家院内两人听见这道稚嫩天真的声音,惊了一瞬。
宋青国率先反应过来,恶狠狠瞪了眼宋老大,怼了他一杵子,低声道:“还不快出去看看!”
宋老大拧眉揉着胸口,看向自己老子的眼神积聚阴暗不满,但还是转身朝院外走去。
江时缓缓蹲下身,脸颊依旧隐隐发烫,视线与祂平齐,又有些羞于对视,只得微垂下眉眼,轻声询问:“您,您这是做什么?”
启禅歪着头,猩红蛇信在完美唇瓣间若隐若现:“你不是在为他们咒你无后而生气吗?”
江时抬起眉眼间满是愕然,怔怔地望着祂。
启禅听到脚步声逐渐靠近,祂一把搂住江时的脖子,月银色瞳眸弯弯,从他的记忆里提取出一句,学舌般亲昵地叫道:“daddy我要骑大马!”
江时脑海里轰地一声!!!
宋老大走出院门,往外一瞧,霎时目光凝住。
院门旁的柳树下,站着一个好似浑身都在发光的青年,青年的肌肤白得晃人眼。
俊美的容貌微侧,阳光透过柳树枝桠层层筛落在他的发丝、双肩和侧脸,整个人都散发着与这简陋环境相反的熠熠生辉。
青年脖子上还骑着一个像洋娃娃的小孩,细看长相与青年有三分相似。
“江,江时?!”宋老大对上青年黑白分明的眼睛,后背窜起一丝凉意,不可置信地道:“你,你怎么在这?这,这是你,你孩子?!”
江时双手紧紧握着启禅的两条小胖腿,生怕祂一不小心从自己身上栽下去。
若说刚才他脑子犯轴钻牛角尖,要与这种人计较,现在他一点也没有理会老宋家这些人的心思。
他所有注意力都放在了变成小胖孩的启禅身上。
江时小心侧过头看向启禅的小下巴颏儿,耳朵还有些发烫:“启禅,你小心些别摔下来。”
启禅玩味儿地眨了眨眼,甜腻腻地叫道:“daddy!说你坏话的丑八怪出来了!”
江时:“……”
宋老大脸色难看,但他也有点尴尬,毕竟说人坏话,还被正主抓了个正着。
他勉强挤出笑来,打着哈哈道:“江时,没想到这几年没见,你都有这么大的儿子了?你媳妇是洋人吗?孩子长得怪俊……”
不等他说完,江时直接扛着启禅转身往反方向走,没有必要将时间浪费在这种人身上。
宋青国手里捻着烟走了出来,望着青年与孩童的背影,神情晦暗不明。
“爹,江时听到咱俩说的话了,还有你看看他身上那小孩,他哪来的这么大洋儿子啊?”宋老大语气烦闷。
宋青国老烟嗓子卡出一口痰,吐到地上:“听到能怎么地?他现在跟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