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时忍着想要一脚踩爆他脑袋的冲动,嗓音极低:“你真的很吵,用不用我帮你把舌头拽断?”
王大发惊恐瞪大双眼,赶紧用手在嘴旁比划了个拉拉链的动作。
江时收回视线往黑色豪车方向走。
王大发见状愣怔了下,随后心中狂喜,赶紧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路过还瑟瑟发抖的保镖时,一脚踹在他腿肚子上,低声喝道:“愣着干什么呢!还不赶紧跟上!”
保镖眼珠子还蒙着一层恐惧,他只要一想到刚才经历的恐怖事情就打心底发寒,整个人三魂好似丢了七魄。
被踹了一脚后,本能地颤颤巍巍跟着王大发走。
王大发也不顾手腕上还汩汩淌血的伤,挺着大肚腩快跑到车门旁,十分狗腿地打开车门,脸上堆起讨好的笑:“您请,您请!”
江时直接坐了进去。
王大发顿时松了一口气,恭恭敬敬地关上车门,又抖动着大肚腩跑到另一侧,打开车门,刚想坐进去却又像想到什么一样,僵住了。
他尴尬维持半块屁股差一厘米挨到车座的滑稽姿势,牵强地扯了扯嘴角:“高,高人,您介意我坐您身侧吗?”
江时靠在座椅上,淡淡道:“你的车,你不上来像我欺负你似的。”
王大发尬笑两声,赶紧上了车。
司机偷瞄了眼后视镜,青年苍白俊美的模样一闪而过,他手脚还有些哆嗦,打了两次火差点没打着。
王大发撅着屁股上前给司机脑袋抽了一巴掌,小卡眯眼一边偷瞥江时,一边朝着司机低声骂道:“你帕金森啊!哆嗦什么呢!赶紧开车!”
他手腕淌着血,抽了司机一脑瓜子血。
王大发骂完司机后,又朝着江时小心翼翼地堆起讨好笑容。
江时对此没有任何表示,只是低垂着眉眼静静坐在那。
王大发见状,也正襟危坐,不敢再出声。
但随着车辆行驶,车厢内不流通的空气中,可憎的血腥味越发浓郁。
缠在江时胳膊处的阴冷的蛇尾突然滑落,晃晃悠悠地拍打了他两下。
江时低垂的眉眼,霎时一亮,如同蒙尘珠宝被风吹拭,无光自亮。
他侧过头黑白分明的眼珠子曦光跃动,抬手轻轻托起阴冷的蛇尾,握在掌心,在心底压抑不住狂喜地道:“启禅,你肯理我了。”
蛇尾在他掌心扑腾两下,一道流转险恶森冷的声音在他脑海里响起。
【silly dog!!!】
莫名被骂,江时有些摸不着头脑,捏了捏祂滑腻腻的蛇尾,虚心询问:“您这是怎么了?”
谁知就是这么一句,令原本在他掌心安稳躺着的蛇尾翻脸不认人。
滑腻腻的蛇尾猛地抽出,不让他再碰。
疑惑渐渐爬上江时深邃的眉眼,但显然祂没有再给他思考的时间。
藏在短袖下扁扁的小黑蛇头,猛地张开柔软的颚,尖细的獠牙刺入江时手臂,猩红的血像细长虫子顺着他手臂肌肉线条蜿蜒流淌。
因为刺痛,江时墨眉微皱,待看到伤口处的血液淌到衣袖外时,便明白是怎么一回事。
他嘴角不禁翘起,忍不住将手指探入刚才被刺裂的袖口内,摸索着启禅阴冷冷的小蛇头,顺着祂张开的颚,摸到刺入他肌肤的獠牙根部。
启禅真的是越来越可爱了,完全看不出以往吓唬他的可怕模样。
江时心底浮现出不合时宜的念头,然而下一秒,他手臂上的刺痛感更重了。
那对尖细獠牙仿佛在肉里增长变长,甚至在埋入肉里的獠牙上还长出更多细小倒刺。
但伤口血液流淌的速度却没有增加,甚至连刚才那一丝像细长虫子的艳红,都仿佛活了过来般,蠕动着后退,隐匿到袖口消失不见。
江时又手欠地碰了碰祂的扁扁蛇头,这才将手收了回来,转眼看向王大发。
王大发此刻脸色已经有些发白,他右手腕上被佛珠碎片刺破的血肉模糊的伤口还在往外渗着血,即便他已经用手帕包裹,也没有什么大用。
他现在心底已经隐隐后悔没有听韩道人的劝告,血液流失带来的恐慌,让他的贪婪暂且褪去。
他想让司机先把车开往医院,却又害怕这一行为惹恼江时。毕竟江时刚才的诡异手段,还有喜怒不定的阴狠性情着实令他心中惶恐不安。
江时的注视很快便被他所察觉,他脸上皮肉颤抖,勉强堆出笑容:“高,高人,您有什么事吗?”
车窗外的阳光温顺地落在江时眉稍,让他俊美阴郁的眉眼好似变得柔和几分,他微挑着眉:“把伤口露出来。”
王大发一怔,一时间没反应过来,但紧接着对上青年那双黑白分明的无机质双眸,猛地一打寒颤,赶紧将手腕上系着的手帕解开。
江时修长苍白的手指在腿部轻敲两下,一段晦涩难懂的语言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