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的可怕。
他咳嗽着，用发红的眼睛看向自己的手。
他的手同样是铁青与灰白的颜色，而铁青和灰白之上，已经爬满了紫黑色的纹路。
诡异，不详，这简直已经不是人的手。
哈桑盯着自己的手，眼睛几乎红得要滴出血来。
他已经从金鸾儿的口中知道了燕摘月的事，他知道燕摘月已经盗走了那两具尸体，而且已经知道了自己的秘密。
他终于明白了过来，燕摘月盗走自己的珠宝，并不是为了珠宝所代表着的钱财。
而是为了让自己死！
燕摘月想要的从来就不是自己的珠宝，而是自己的命！
可自己和他无冤无仇，他为什么会来要自己的命？
他的背后，是谁？
哈桑喘息着，他似乎已经猜到了答案。
这个时候，他却听到身后响起了脚步声。
“谁？”哈桑的声音很是嘶哑。
“主人，是我，穆达。”
穆达向来直言快语，但这次，她低着头，似乎在犹豫着什么。
“说！”哈桑隐隐有了一些不好的预感。
穆达咬了咬牙：“钟野和柔然……他们从上清宫回来了，他们说……清风道长已经离开了神都，去了江南无锡……”
穆达有些不安地看着哈桑。
哈桑背对着她，没有愤
怒，没有暴躁，没有失落，没有
甚至没有一声叹息。
有的只是沉默，压抑的，令人窒息的沉默。
“我明白了，全都明白了……”哈桑喃喃着。
他的脸色更加阴沉。
忽然，他似乎想到了什么，脸色微微一变。
“主人？”穆达试探性地问。
哈桑忽然转过身，赤红的眸子里，似乎在闪烁着些什么。
那眼神，就像一个在水中挣扎，几乎溺亡的人忽然抓到一根由上游漂浮而来的浮木那样。
因为哈桑忽然想到了一个人，一个能为他带来转机的人。
江逸。
江逸靠在床上，他看着窗外出神。
燕摘月的声音似乎仍在他的耳边响起。
“杀了那两个人，对他们来说，反倒是一种解脱。”
“就算我不杀他们，迟早他们也会变成行尸走肉一般的活死人，到头来，还不是一个死？”
“盗走珠宝的是我，杀人的也是我，盗走尸体的，还是我。”
“我可以告诉江公子，我的身后，没有任何人，我就是我，谁都无法干涉，不过……”
“盗走哈桑的珠宝，的确不是我自己的想法，你可以认为，我是在还一个人的人情。”
“很快，我们就会再见面的。”
……
江逸有些疲惫的闭上了眼睛。
“看来，我来的不是时候？”
戏谑的声音忽然响起。
江逸猛地睁开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