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茯苓原本还担心萧景翊追问什么。
谁知萧景翊听后,却并未多说。
只点了点头,并不以为意。
在他看来,那月族国师死了也就死了,反正人抓到后,也逃不过一个死字。
而且没了月族国师这个头领,其他的月族人不过是一盘散沙,根本不足为惧。
只要月族国师一死的消息散出去,那些月族人就会树倒猢狲散。
没了一个野心勃勃之人的撺掇和领导,月族人彻底融入大启,成为大启百姓中的一份子,他们的日子说不定比从前还好过一些。
得知月族国师死了,宅院中被围困的月族人中,有一部分当即便放下了武器投降。
但是另一部分人,仍然还在负隅顽抗。
“你们这些软骨头!”
“即便没有国师,我们还有少主的血脉。”
“日后总有东山再起,复国的那一日!”
不愿服输的那些人,对着已经投降的人怒目而视。
而看清楚了局势,当即选择识时务者为俊杰的那些人却对此嗤之以鼻。
其中的一人忽然出声道:“呸,什么少主血脉?”
“那就是个小娼妇,怀的根本就不是少主的孩子!”
“我亲眼见她与国师行苟且之事!”
文先生与少主那小妾的事情,虽然隐秘,但是却也不是没有人看出些蛛丝马迹来。
此话一出,一众月族人霎时一片哗然。
“你胡说八道……”
有人不相信,已经开始对喷。
也有人相信了,感觉到自己受到了欺骗,将那个名唤玉珠的少主小妾拽出来,当着众人的面逼问。
国师大人已死,玉珠彻底没有了依靠。
她也不是个蠢的,以前国师大人在,她说腹中的孩子是少主的,于她更加有利。
可是如今国师死了,少主被抓后没了消息,她腹中的孩子若是月族王室血脉,恐怕刑罚会更重一些,也更不容于世。
毕竟月国已灭,大启的当权者绝对不可能容许一个有着王族血脉的孩子活着。
但若这孩子是国师的,兴许还有机会活命。
玉珠顷刻间便做了决定。
面对着众人的逼问,玉珠泪水涟涟,最终说了实话。
得知玉珠腹中的孩子真的是国师的,原先不愿相信的那些人如遭雷击。
有人激愤之下,直接一剑捅死了玉珠。
“奸夫淫妇!”
“你们怎么敢的?你们这样怎么对得起少主?”
“竟还将腹中的野种说成是少主的?”
云茯苓没想到现场还能吃到惊天大瓜。
这是什么炸裂剧情?
不仅下属和主子的小妾偷情,给主子戴绿帽,还珠胎暗结,让主子喜当爹!
云茯苓吃瓜正吃的津津有味,哪知下一刻现场就变的血腥一片。
好在萧景翊的人及时控制了局面,将那些月族人全都制伏捉拿。
没了月族国师,没有了玉珠腹中的少主血脉,那些月族人便成了一盘散沙,再也兴不起风浪。
三日后。
那是一个风和日丽的天气。
萧景翊一家人启程回京。
朔州城中挤满了来送行的百姓。
城中的道路站不下,有些百姓都排到了城外去。
那人群一眼望去,连绵数里不绝。
云茯苓坐在马车上,透过车窗和百姓们挥手作别。
马车经过,百姓们纷纷跪地叩首,感激云茯苓的活命之恩。
有不少百姓甚至在寺庙里给云茯苓供奉了长生牌,祈求上苍保佑她长命百岁。
萧景翊见此情景,心下不免也很受触动。
他目光扫视过这些百姓,心下暗道日后他所为,便是要让这万千大启子民都安居乐业。
车队缓缓驶动,离开了朔州这片土地。
数日后,萧景翊一行人到达京城。
文武百官在城门口迎接。
萧景翊下车露了个面,便带着云茯苓和萧京墨往皇宫而去。
景平帝早已在皇宫里等着了。
父子二人见了面,景平帝忍不住拍了拍萧景翊的肩膀,一时间竟忍不住眼含热泪。
“干的好,干的好!”
景平帝将萧景翊狠狠夸赞了一番,又去抱萧京墨。
然后才转头看向云茯苓。
“老七媳妇也很好,这次的天花疫情,多亏了有老七媳妇才能解决。”
“还有那个炸弹,老七的密信里说那东西是你做出来的。”
“朕要重赏!”
云茯苓行了一礼,嘴上谦虚了几句。
景平帝的赏赐流水一般都被送往了东宫。
东宫是早就收拾好了的,只等萧景翊他们回来,就能直接搬进去。
除了萧景翊和云茯苓得了重赏,其他跟着去朔州的一众医者,还有此次北蛮之战的将士们,全都论功行赏。
一时间,到处都是喜气洋洋的氛围。
一月后。
景平帝在朝堂上直接宣布将皇位禅让给太子萧景翊。
他退位为太上皇,颐养天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