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朕是以凌家……”
他本来想说女婿的，一想凌老夫人的态度，便改口道：“朕今日算微服，不必行大礼。”
凌策又说了几句赔罪的话。
秦明见凌策的右手一直在抖，便道：“凌老将军这手……”
提起这只右手，凌策神情有些暗淡，苦笑道：“不争气的手，多年前受了些皮外伤，结果就落下了这个病根。”
秦明闻言，肃然起敬，道：“
这只手是在和金人打仗的时候受的伤吧？”
凌策苦涩地笑道：“都是过去的事了。”
时过境迁，现下凌家这副模样，他实在不愿提起过去的事。
总觉得那是辱没了先人。
秦明握住凌策的右手，低声道：“这些年，是朝廷亏待了你们凌家。”
凌策闻言，慌忙道：“陛下万不要这样说……”
“如今又来说这些花言巧语。”一旁的凌老夫人冷不丁冒出这么一句来。
凌策一惊，忙道：“大嫂！”
他平生第一次用不敬的语气唤了“大嫂”二字。
凌岚僵着脸，道：“奶奶！”
凌老夫人话一出口，也知自己失言了，她看看凌策又看看凌岚，扭过头去。
对这么一个行将就木的老太太，哪怕秦明作为皇帝也有些无奈。
凌岚歉意地看了一眼秦明，仿佛在说：“你不要和奶奶一般见识。”
秦明回了凌岚一个笑，示意她不要担心。
凌策眼见在这里，自家大嫂早晚会把皇帝惹生气，便道：“陛下和岚儿一路奔波，想必累了。不如先到前面休息片刻，也让凌家人都出来拜见陛下。”
秦明和凌岚自然知道，凌策这是想把他们从凌老夫人身边支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