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是食肉异种,很凶残的那种!”
陈恕将本应花在王寡妇身上的那枚仙钱塞进四爷爷手里,抬脚又踹了小黑驴一脚,吼道:
“偷吃都偷吃了,现在装什么怂,赶紧给四爷爷认错!”
“这……”四爷爷神情慌乱,扭头看向陈胜。
他认为,陈家的小子应该是得了失心疯,不然怎么会诬赖一个站都站不稳的驴崽子。
“此事是本王的不对,是本王手脚不干净,让你们抓住了马脚,下次本王一定不留任何痕迹。”
死寂。
陈家小院内的人鸦雀无声。
“说什么呢,你这说的是人话吗?认错,检讨,承诺!”
对准小黑驴的屁股,陈恕恶狠狠又踹了数脚。
要说他没有趁机打击报复,小黑驴打死也不信。
“好好好,对不住诸位,本王不应该偷吃,以后再也不会了。”黑驴当即认了怂。
它清楚感应到,它的嘴硬,成全了陈恕心中的暗爽。
“四爷爷,您看……”
陈恕龇着大白牙,扭头看向老者。
老者和一众年轻后生仍在发怔,他们一时不能接受眼前的事实。
会说话的异兽,定然有着通天的法力,就是抹平整个村庄也不在话下。
而陈家的傻小子,却在肆无忌惮地一脚一脚猛踹这个恐怖的存在。
“要是您感觉它的认错态度不够真诚,没关系,我还可以把它吊起来打!”
一脸兴奋的陈恕,当即捋起袖子四下找绳子。
“陈恕,你别太过分!”
小黑驴后退两步,心中慌乱。
它知道陈恕并不是一个纯良少年,说吊起来打,就真的会将它吊起来抽皮鞭。
“它……它会说话?”四爷爷拦下陈恕,声音都在发抖。
他生怕陈恕一不小心,会把这个恐怖的存在惹恼,到时整个村庄都将不复存在。
“它稍微有些灵性罢了,实力其实很差,不然也不至于偷吃羖羊就闹出这么大动静。”
“那,以后……”
“没有以后,早饭后我就带它回阳城!”
“好,好……”
一头顽劣的凶兽,必定会将平和的乡村闹得人心惶惶。
虽然小黑驴现在的实力很弱,但它的成长速度,或者说恢复速度,绝对会快到令人反应不及。
昨天吃鸡肉,今天偷羊,后天说不好就会闹出人命。
到那时,再给村民道歉就晚了。
毕竟,在高阶炼气士和异兽眼中,凡人如蝼蚁,生死不值一提。
……
早饭后,拒绝父亲的相送,陈恕背起一把仿造观台定秦剑,赶着小黑驴,将平静的村庄甩在身后。
定秦剑,是前身哭闹着让父亲给买来的,着实花了不少仙钱,也让老陈的后背更弯了。
出了村,走进旷野,陈恕的心就像是猛然解除了枷锁,瞬间一松。
来到仙秦时代,他最放不下的便是父亲陈胜。
怕父亲看出异常,所以在家中他的心性多有收敛。
现在离了家,天高任鸟飞,他终于可以敞开了放飞心性。
“我有一只小毛驴,我从来也不骑,有一天我心血来潮骑着去赶集,我手里拿着小皮鞭……”
陈恕折了一根柳枝,颇有节奏的一下一下抽打着小黑驴的黑臀。
“陈恕,今日之辱,待我日后翻身做主人,定会百倍返还!”
小黑驴张口吐出紫雷折断柳枝,却没对陈恕发起攻击。
它知道,如果它敢反抗,陈恕就会像发情野猪,更加兴奋,更加肆无忌惮。
“身为坐骑,却不能骑,还不兴我抽两鞭子过过手瘾了。”
陈恕没再折取柳枝,而是饶有兴致地打量着沿途风景。
道路是坑坑洼洼的普通泥土路,没有任何出奇。
仙秦的辉煌是炼气士的辉煌,与普通百姓几乎没有关联。
空气倒是格外清新,野草和灌木簇拥成片,远处还有郁郁葱葱的大树成森成林。
“本王不是坐骑,咱们是互相扶持、依附的关系,互相平等!”小黑驴气急败坏。
陈恕这个贱人果然不怀好意,竟然还想骑它。
“平等?呵,等你不黏在我身上吸取气运时,再来跟我谈平等!”
说着,陈恕从路边折下一根荆条,撸去树叶和杂枝。
“啪!”
“陈恕,你莫欺本王穷!”
“啪!”
“陈恕,兔子急了也会咬人!”
“啪……”
“吼,是你逼我的!”
一声怒吼,面目狰狞小黑驴喷吐出一团紫雷砸向陈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