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烬堔以为他这是没睡醒，正好十分钟后还有个会要开，便道，“你好好休息，我先走了。”
舒烨欲言又止。
怎么办，总指挥好像有点渣。
吃干抹净的第一个清晨什么表示都没有，他这是把自己当什么了？
虽说昨晚是他主动闯入总指挥的房子扑进他怀里，这种事自己得占一半的责任。
但总指挥也不能什么都不管啊。
舒烨说不上自己此时的感受。
心里有点难受，又好像有些酸涩。
……
陆烬堔开完会后，一眼就看到了舒烨有些惆怅的神情。
“怎么了？”
舒烨心里更难受了。
他竟然还问自己怎么了！
舒烨坐起身，不好意思直接说。
他隐晦暗示道，“你怎么能这样，我的衣服都没了，你却什么都不作为……”
空气安静了片刻，陆烬堔突然发出了一声短促的笑。
他按下室内的呼叫按钮，不多时，一个滚圆的智能机器人抱着衣服走了进来。
“昨天你的衣服湿透了，我让智能机器人帮你做了简单清洗，顺便也洗了衣服。”
舒烨后知后觉反应过来。
“这么说……我身上的衣服也是机器人换的？”
陆烬堔点头。
“抱歉，没有经过你的同意，但医疗液不及时清理对身体有副作用。”
“……哦。”
舒烨此刻只想把自己脑子里面乱七八糟的东西全部封锁掉。
一天天的，究竟在想什么！
空气莫名有些热，舒烨扯了扯睡衣领口。
如果他没记错的话，总指挥刚才应该是在笑自己。
不，不是应该，他一定在嘲笑自己！
“陆烬堔。”舒烨突然一本正经的转向他。
“嗯？”
陆烬堔微微向后仰，身体缓缓地倚靠在椅背之上，动作随意松弛，硬生生把轮椅坐出几分龙椅的威严感。
别人做这种动作会很装，但这个人是总指挥，便显得非常赏心悦目。
舒烨感觉自己好像有点小小的双标，不过没关系，总指挥好像和其他人不一样。
“我现在撤回刚才说的话还来得及吗？”他问。
陆烬堔：“你可以试试。”
“撤回。”舒烨秒回。
陆烬堔唇角有一丝不易察觉的上扬。
“撤回无效。”
舒烨：“……”
请世界静音，聆听他破防的声音。
舒烨皮笑肉不笑的盯着他，“呵呵，总指挥您真幽默。”
“抱歉，”陆烬堔手指遮住唇角，“实在没有忍住。”
嘴上说着抱歉，但他脸上那抹若有若无的笑意却始终从未消散。
从刚才到现在，他的笑意已经持续了很久，舒烨第一次见到这样的陆烬堔。
总指挥似乎也意识到自己情绪有些过于外露，很快便恢复了之前的样子，但那双深邃如潭水的眼眸却依旧动容。
汹涌的暗潮消退，海面之下隐藏着的是只容包纳一人的柔软。
美色误人心，舒烨决定给他一个重新回答的机会。
“我刚才其实什么都没说，你也什么都没听到，对吧？”
“嗯，”陆烬堔垂眸盖住眼底笑意，“我没听到。”
舒烨暂且相信这是他的真心话，但脑内还是一片混乱，胡乱找话题缓解眼前的尴尬。
“我昨晚好像不小心在您身上睡着了。”
为什么会说这种话！
舒烨内心疯狂尖叫。
这是什么话题！分明就是大坑啊，自己怎么给自己挖坑跳！
“不止，”陆烬堔“你不仅睡着了，还在我脸上乱摸。”
“怎么会呢，你一定是记错了。”舒烨面上热意上涌，只想尽快逃离这个是非之地。
“时候不早了，我就先回去了。”
“舒烨。”陆烬堔突然叫住他。
“怎么了？”舒烨疑惑。
空气中有种说不出的，从未有过的感觉，时间变得很缓慢。
陆烬堔听到自己的声音，“路上小心。”
从总指挥的公寓到学生宿舍花费不了太长时间，德纳克里学院也不会有虫族在路边等着攻击。
但他还是莫名其妙的说了这句话。
舒烨感觉自己大脑的思考能力消失了，竟然顺着他的话点了点头，“你也是。”
总指挥的房间更不会有危险。
两人同时一怔，目光在空气中无声的交汇。
最后是陆烬堔率先移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