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特恩双眼失了神,脑中只有一句话不停回荡:“村子被灭了。村子被灭了。村子被灭了。”
四周是稀稀拉拉的火海,在一座被雪覆盖的山脉下面,显得不是很协调。现在是挪威的极夜期,中午十二点,透亮的黑夜,能够看清楚远方小镇的炊烟,即使天依然是黑的。行走在这种透亮,冰冷的夜。能让人突然想明白很多事情。斯特恩也是在刺骨的寒风中明白了,自己的村子被灭了。
“你他妈的给老子振作起来!”旁边一个维京族战士在试图唤醒这个跪着的,没有动作的男孩。
斯特恩还是没有任何动作,任凭这个战士拉扯。战士分心在拉扯斯特恩。一个敌人一斧子劈开了正在拉扯的战士的头。
“唔。”一声闷哼,战士死了。
斯特恩看向战士的尸体,恍惚间,回过神来,他看那个人的脸。那是厨子克恩大叔。这个人是一个非常棒的厨子。他的杂烩炖肉汤非常好吃。斯特恩本应该悲伤,但是他没有力气控制自己的四肢,他只感觉到深深的绝望。
他们的氏族叫做冰狼氏族。是多尔河边最强大的氏族。征战四方,但是也树敌无数。这天,氏族正在庆祝刚刚对血虫氏族的掠夺成功,血虫氏族是冰狼南方的氏族,常年和冰狼氏族作斗争。冰狼氏族的族长乌索是氏族最强大的战士。他率领着6支维京长船对血虫氏族的领地发起了突袭,这是一次非常成功的突袭。因为血虫氏族的精英部队正在四处与林海氏族交战。他掠夺了一个正在掠夺其他氏族的氏族,这不是为了正义。而是天经地义的报复。毕竟这两个氏族一直有世仇。
掠夺成功极了。血虫氏族输的非常彻底。但是掠夺是掠夺,乌索不是一个残忍的人,他只是抢走了许多资源,并没有屠杀村民,也没有烧毁房屋,他很克制,他知道事情不能做的太过了。这是这两个氏族之间一向相处的模式。目的是为了打压不断成长,有可能威胁多尔河上游的老大氏族的地位的血虫。血虫近两年实力增长非常恐怖,不知道是为什么,好像作战能力和陌生的面孔也变得非常多。直接威胁到了冰狼氏族的地位。一个地方只能有一个王。
为了庆功。乌索豪迈地宰了两只羊。把蜂蜜酒的库存给清空了,端了上来。会场上活跃极了,粗犷的维京战士们尽情畅饮,把胡子沾满了蜂蜜酒,大口大口地吃着羊腿。
斯特恩今年刚满16岁,这个年纪在维京里面已经不算小的了。但是他很特殊,因为有族长儿子这个特殊的身份,他接受了很多谋略与格斗技巧的训练,父亲是一个非常勇猛的人,但他觉得现在带自己的儿子上战场还是太早了,这也是乌索的私心,战场上瞬息万变,他害怕自己的儿子葬送在战场上,那样这个氏族的未来又将交给谁呢?每次思考到这一点,乌索就非常纠结,他不敢让儿子真的上战场去历练,氏族里第一次上战场就没有再回来的战士不在少数。正因为这样,斯特恩16岁了一直接受的都是纸上谈兵风格的训练,他没有他的好兄弟瓦恩的战斗经验丰富。
瓦恩是一个有着棕橘短发的男孩,和斯特恩一样16岁,但是他14岁的时候就上船去学习掠夺了,这也是他父亲是长船冲锋队长的原因。国王的儿子和将军的儿子当然会面临两种不同的命运,斯特恩日后不一定要上战场亲自出征,但是将军必须要身先士卒。
斯特恩在庆典上并不开心,因为他在父亲出发前一直央求父亲把自己带上,但是父亲犹犹豫豫的还是没有答应。他端着蜂蜜酒,坐在灯火通明长屋,呆呆地喝着。瓦恩过来了,他重重地拍了一下斯特恩,斯特恩手上的蜂蜜酒都洒在了自己的皮袄上。
“瓦恩!你把我的新皮袄给弄湿了!该死的,我还要穿着他手刃属于我的第一个敌人,还没上战场,就被你给弄得全是蜂蜜酒!”
“哦~真是不好意思。未来的国王大人,我不小心弄脏了你的衣服!”瓦恩调侃地说。
“不要这么说我!我多么想和你互换身份,我也想变成一个普普通通的战士,而不是在长屋等你们的好消息,我也想成为冲锋战士。”斯特恩有点愠怒,他不喜欢瓦恩拿他的身份开玩笑。
“嘿嘿嘿,战斗虽然很热血沸腾,但是我向你保证,他绝对是一个非常危险的事情。”说着瓦恩捞起自己的衣服,把自己今天上战场受的擦伤展示给斯特恩看,&34;我今天和一个人正在拼刃的时候另一个王八蛋偷袭我,还好我闪躲的比较快,不然我的肚子就该穿了,但是还是让那臭小子的长矛擦到了我的肚子。
这种程度的伤害在维京族眼里不值得一提。相反,身上的伤痕越多,反而越受到人的尊重。
斯特恩看着瓦恩的伤,眼中流露出羡慕的神色。
瓦恩看着斯特恩的眼神,注意到了他不能上战场的忧郁情绪。正想说点什么安慰他。族长的声音打断了他们。
乌索在长屋中央,举起酒杯,对着四周转了一个圈,拍了拍掌。大家安静了。
“今天我们重创了我们的敌人——血虫氏族!我的兄弟们!我